【原创】刻在钢里的诗：一(2)

于是，霍米扬所在的部队就要第二次开拔了。但此前他并没有参加过作战，是最近才被作为新兵来到这里。而这场代号板甲的军事行动很快要成为他的第一次作战，也有很可能是最后一次。
和所有初次被部署的士兵一样，霍米扬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压抑和茫然的麻木：不同于士气高昂的出征，投身到一场心知肚明的残酷作战中足以让很多人食不下咽。
他所在的部队是第143近卫装甲师的装甲营，这是一支在苏联时期有着光荣历史的部队。因为大量老兵存在，部队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压抑和肃杀之意。和前辈一样，沉闷压抑而高效精准的作战是这个营的一贯风格。作为新兵，不见战场又有些笨手笨脚的他显得格格不入。
晚些时候，霍米扬被一个大圆脸塌鼻梁的中士给叫了起来。对方把他带到了车库，将里面一辆崭新的T-14阿玛塔主战坦克交接给了他。当得知自己成为了这辆崭新坦克的车长时，霍米扬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可，可是，班长同志，我没有……”

对方抱着胳膊，拿斜眼瞥着满脸通红的霍米扬，辛辣的讽刺道：“我不仅知道你没有经验，我还知道你似乎缺少资格，但不管怎么样，她就是你的了，这是上面的命令，你执行就好——从驾驶员舱口进去！”
看着霍米扬手忙脚乱的要爬上炮塔，中士指着装甲首上敞开的舱门，咆哮道。
等双脸通红的霍米扬关上了舱门可怜的缩在驾驶员座位上时，那中士才走开。他边走边大声抱怨道：“也许我们应该告诉上面的长官，那些第一次见到坦克的家伙不是很适合担任车长。对于这个浅显的道理，希望他们比我明白的早。”
霍米扬从潜望镜中看见对方离开后，才开始打量起驾驶舱。他看着眼前的屏幕和仪表，伸手取下了坦克帽，无意识的抚摸着，对刚刚发生的一切感到不可思议。
车长，作为四人车组的指挥员，需要协调各个部分的操作，需要理解上级作战命令，需要机动配合整体并保持自身战斗力。一般的车长都由在基层作战多年的士官充任，在没有自动装弹机的年代，像霍米扬这样的新兵大多只能担任预备炮手，干装填炮弹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