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 第一章(2)

“就是啊！”一旁的农妇们附和着。
女人们的笑声传到了一旁在地里干活的男人们的耳朵里。
“她们在笑啥？”一个瘦弱的男人问道。
“肯定是东家长西家短的事儿。别管她们。”一旁稍强壮的男人答道。把锄头插在地里站了一会儿。看着一溪春水把未融完的冰块带向远方。
“你听说没有，最近一个男娃掉河里去了。”瘦弱的人说道。
“关我们啥事儿？又不是我家的。”那个稍壮一些的男人说道。
“但听说那个娃成绩还挺好。唉，太可惜了。”瘦弱的人继续说道。
“别人家的事关你什么事？强壮的男人说道。”
“好，好，好。不说了。”瘦弱的男人说道。边说边把石块从地里刨出，丢入河里，溅起一阵水花。两人立刻默不作声，继续抡起锄头向着土地刨去。
日暮降临，黄昏照进雨城里一户并不起眼的小屋内。屋内有为女人手里拿着什么纸，正埋头哭着。而一旁的男人正端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不知道想着什么。
屋内昏暗而狭小，白炽灯的灯光照得女人脸上惨白，与那河中的尸体浮肿而惨白的脸有些相像。绿色的霉点点缀着斑驳的白墙，贴着满满一墙的奖状，水滴从屋顶滴进屋内，以至于床头形成了一个水洼。正中央摆了一张桌子，但桌子脚底下却垫着什么。男人把双手摆在桌子上，白炽灯的灯光与太阳的光辉照得他脸上一半惨白一半金黄，时而用深邃眼神望着女人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口。时而双目无神地望着墙上男孩爽朗的笑容。

他许久未曾发话，只觉得喉咙和胸膛好像被什么堵住了。卡的正难受，想要说出来，但又突然觉得说出来好像是对墙上男孩的亵渎。他又望了一眼黄昏，深吸一口气。这一刻他只听得到女人的哭声，与自己心脏的砰砰声。他微微张开了嘴，但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呼吸急促，冷汗直流。
几分钟后，他发话了。“别哭了！”男人对女人说道。说完后男人感觉到如释重负，随即双腿一软。来不及搬到椅子，便瘫坐到地上。悲伤与绝望制成的大网将他紧紧缠住，令他动弹不得，月光照着他的眼睛像一潭泪。
男人说完后，女人停止了哭泣。像一只猫一样安静。
几分钟后，从隔壁传来了一阵阵婴儿的啼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