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莉可丽丝】《千束的新家》(5)

因为，她的枪法已经退化得不成样子，身体素质也只比普通人好些。她不再适合杀人，至少那一段时间的确如此，直到两年后才得以恢复。两年间家里闯进过一些不速之客。一开始只是几个以钱财为目标的毛贼，他们安静地捅开一号安全屋的门锁，蹑手蹑脚地在空空如也的客厅里游荡，捏住鼻子以抵挡无处不在的梦魇般的气味，在半小时的搜寻后露出失望的表情。千束从洗衣机里跳出来，大呼小叫地挥舞着手臂，把湿漉漉的袜子拍在毛贼脸上。毛贼吓得从窗户飞了出去，此后再也没来过。
两周后毛贼的同党不信邪，专程驱车一百公里到千束家里验明真相，结果也被千束欢笑着赶走。
然而又过了两周，家里来了一群千束不敢对付的家伙。那是五名君影草，来的时候伴随一阵阴风，漆黑如油漆的长袍上沾着死亡的气息，目光冷若冰霜。千束颤抖着站在门后面，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恐惧感涌上心头。

“这下糟了，”她对自己说，“我打不过他们。”
从门缝中，千束看见君影草们大摇大摆地从密道下到三号安全屋，她偷偷跟了下去，看见君影草们坐在客厅里打牌。他们似乎不希望被打扰，发牌之前将窗帘拉上，在能见度极差的环境下进行激烈对决。客厅里回荡着笑声，摔牌声，以及偷吃薯片的咔嚓声。千束心惊胆战地看了两小时，最后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索性回去睡觉了。第二天早上，她发现除了客厅的薯片少了几包外，没有任何君影草来过的痕迹。
难以抵抗的入侵对千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她每夜每夜地皱紧眉头，捂着耳朵，蜷缩在离三号安全屋最远的五号安全屋的床上，还盖了两层被子。然而无论如何她也摆脱不了君影草带来的恐惧，哪怕再多物理上的隔阂，甚至逃进温馨甜美的梦中，那些笑声与摔牌声也会搭乘着气味，随呼吸进入她的鼻子和耳朵。
两年间都是如此。她曾试过用焊死家门和锁住窗户的方法抵抗入侵，然而只是徒劳，每到十二点君影草们就会出现在三号安全屋的客厅里，准时程度胜于墙上的挂钟，且不受种种恶劣天气的限制，仿佛就是从客厅的地板上生长出来。他们在黑暗中流利地发牌，在猜忌中默默地理牌，在诡异的默契中轮流摔牌，又在恼人的欢笑中胡乱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