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工厂 part2(9)

“为什么，不去爸爸妈妈的房间呢。”偶尔直截了当的问题更能得到想要的答案。“你知道了啊。”妹妹在窃笑。“那么，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吧。眼睛一定要比其他感官重要吗。”“这个问题我现在就能回答你，是的。如果没有眼睛，那么绝大部分的信息我都是不知道的。”铃坚定地回答妹妹。“那么来告诉我吧，我是什么人。睁开眼睛也没事哦。”铃还是闭着眼睛。
“爸爸和妈妈是人偶吧。”“当然。”“那么，你是人偶。证据不在于温度，不在于呼吸，不在于脉搏。”“那么，问题在哪呢。”妹妹还在轻声地笑。“你的步伐，太过于完美了。我们走了那么久，然而我还是能分辨出方位。你不觉得一个平时完全不会闭眼睛走路的人能分辨出方位，甚至是房间的布局来判断是否是同一个房间太过于离谱了吗。”“我还以为是您天赋异禀呢。”妹妹笑着。“我一直在数你的步伐，在判断你的转向。那个房间，你走了三十六步绕了房间一圈，两次。而且在走廊上，你两次横向穿梭在姐姐和妹妹的房间的步伐也是完全一样的，四步。”铃睁开眼睛，“你是个制作的和人类完全一样的人偶。”妹妹捂嘴笑着：“不，最后您可判断错了。我和人并不是完全一样的。”妹妹掀起裙子，漏出了原本是膝盖的位置。那是一个人偶的关节。妹妹双手捏着裙子的下摆，行了一个屈膝礼。

“一个在家庭中任由大人摆布的小女孩和一个和人类样貌，行为举止完全一样的人偶，这两者谁更像人偶呢。”嗯……铃在想如何回答她这个问题。“虽然对铃姐姐来说很抱歉，但是晚饭就要开始了。在餐桌上回答我这个问题吧。在此之前，请尽情烦恼吧。”妹妹坏笑着下了楼。
三个问题吗。铃现在确实很烦恼，但烦恼的不是问题如何回答，而是姐姐，如何让姐姐变回姊姊。啊，第三个问题还没有答案呢，怎么办才好啊。铃走下楼来，坐在人偶和人偶的中间整理着思绪。眼前的电视一片雪花屏。“开饭咯。”妹妹喊了一声，爸爸和妈妈起身手拉手看着彼此朝厨房走去。铃无奈站起来，关掉了花屏的电视机跟在男人和女人身后。
很普通的一张圆桌上摆着家常菜。里面有一半是铃爱吃的，另一半想必是姐姐爱吃的。姐姐呢，铃环顾四周，姐姐还没来。铃一口菜没吃，站起来说：“既然姐姐还没来，那我先回答你们的问题吧。”妹妹笑着鼓掌，两个人偶呆坐在椅子上。“首先按照顺序来吧，爸爸的问题。我的答案就是：”铃顿了一下。
“眼见是真，耳听也是真。但话语不一定是真，行为不一定是真。你看见本身是真，看见的东西却不一定是真。我听见了您被烧掉了的声音，但是同时也看见了您出现在我身边。您还是您，我也还是我。但是，您本身的存在即是假，木偶和人都是假的。也就是，我是真实存在的，那么我所见所闻是真。你是虚假的存在，你的话语和你的行为是假。”铃恍惚间看见了男人向她微笑、点头、鼓掌，再看去只是一个画着笑脸的木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