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斩龙(2)

“小虫子，这般不量力？”
白衣飘舞，凌空一步，身形纵起，避过冲来的黑龙。
黑龙扑空，龙尾向上一甩，向白衣人扫去。
白衣人却不避，左手伸出，迎向龙尾。
左手生出黑烟，幻化成巨爪模样，擒住龙尾。
两者相撞，“砰”一声，江面浪起似龙卷，白衣飘扬，千万珠帘。
剑随意挥下，黑龙拦腰斩断，染红楚江。
老人盯着黑爪。
“倒是有些古怪。”
燕归南一旁已瞠目结舌，不知所处。
白衣人摘下骊珠，正欲离去。
岸上老人高声喊喝，“江上人，过来一叙。”
声犹洪钟，不似耄耋。
白衣近前，剑已入鞘。
“未想此处再见，晚辈闻人夜，见过李前辈。”
老人恍惚，忆起当年……
千万俊彦入楚，城郭街巷，摩肩接踵，为一睹西楚公主倾国之貌。
阙庭前，白衣蹴丹墀。
“小子闻人夜，西楚人，斗胆先见公主一面。”
宫前禁卫森严，刀枪交错。
来人面不改色，闲庭信步。
“小子，放肆，时辰未到，你敢擅闯皇宫？”
“时辰不到又如何？天下人都想一睹公主芳容，我便替天下人来看看。”

“好大口气，想进宫，就踏着我过去。”
闻人夜向殿内朗声。
“李菩提前辈是哪位？”
殿上群臣面面相觑，望向李菩提。
“李爱卿，这年轻人你可识得？”
“不识，待臣问问。”
“在下李菩提，找我何事？”
“我师父说如果要打架，就找你借剑。”
“借剑？你师父是？”
“天涯山，薛鬼神。”
一言出，殿上哗然。
李菩提一扬手，剑划闪电，落到闻人夜手中。
白衣少年见西楚公主，先于天下人。
……
“小子从前轻狂，李前辈不必重提。”
“你师父还好吧？”
“两年前过世了。”
“唉！他算了一辈子，终究还是被鬼神收了去。”
“怪我当年意气用事，跳了楚江。师父为救我……”
“他就是这样，易动感情。那天你到江宁，是他安排的？”
“是，师父遗命。”
“这骊珠可否留下？”
“给谁？他吗？”
“归南，你记着，今日斩龙恩，来日需还。”
白衣楚江，少年痴，老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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