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过去的童话---（弄臣）（1）(2)

“...啊——主，你的仁慈远超我们的想象...”教父拖长了音调，只是这样表现出来的不是悲哀，而是聒噪。
我望着渐渐没入大地的白色裹尸袋，心情很是复杂。是面前的这个人给了我像人一样生活的权利，但...如果...如果他没有发动那场名为“圣战”的政变，那父母还会死吗；亚历克斯，埃里克又会怎样呢？我不知道我该怀有怎样的心情去参加这场葬礼；是伤感，还是窃喜？
至少我在其他人的脸上都没有看到，它们只有僵硬，像坚冰一样的僵硬。平日在国王面前一脸忧愁的人，现在表情像被冻结一样，冷淡而安稳。约克又一次打开了怀表，看过一眼后，小声嘀咕着。
“...他既是教会的一员，求您按您的旨意净化他、接纳他，让他在天国得享安息。”
风声渐渐大了起来，雪花纷飞，扑打在人们的脸上，身上。教父的声音逐渐隐没在风声之中，像是涣散的人心。雪雾之中，人影散乱，连神父的身影也消失不见，靴子压过雪地的声音不时响起。

约克拉了拉我的手，说：“卡罗尔，走吧，祷告词已经说完了，接下来没有什么好看的。” “可是，陛下...” “没有什么可是的，走吧。”约克以命令的口吻打断了我的话，我知道，我已经没有争辩的权力了。“好吧，谨听您的指令” 我答道。
二
马车窗外，乌黑干瘦的树木不断闪过，它们的叶子早已落尽，只剩下枝干在寒风中摇曳。
这树使我想到了童年，在那座罪恶的城市之中，街旁就种着这种好像营养不良的树。只是乌鸦栖息在枝头，树下堆着新的死者，树枝像伸长的枯朽的手，渴求着逝去的灵魂...
“喂，卡尔罗。怎么回事？今天你都怪怪的。”坐在我对面的约克问道。他现在看上去有太亢奋了，面色微红，显的有些醉态。
因为在马车中不方便起身，我只能略微欠身行礼，“抱歉，我的王。我回忆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请不要在意。话说，我们就这样离开了葬礼，是不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