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洛方维正文【试读】6.10(3)

“开火！”
城门楼上的两挺机炮同时开火，火光一瞬间驱散了因扬起的雪浪而笼罩下的阴影。机炮的咆哮竟能与巨大的撕裂荒原之音相抗衡，密集的弹雨竟突破了厚重的雪幕，轰击着藏在雪层之下的巨大怪物。它依旧在靠近，它依旧在靠近！
六秒，一挺机炮冒出黑烟，不再喷出炮弹。另一挺仍在猛烈开火，雪浪之下传来若有若无的叫声，一切拿得起弓的人都在朝着它射击， 一切还能拉动的弩车都在朝他射出钢失。机炮的咆哮无法盖过战士的嘶吼，但它仍在靠近。
它近在咫尺。
四秒，雪浪减小了许多，但那只怪物仍在前进着，地面传来的震动已经夸张到吉尔伯特无法站稳，高墙上爬出了更多可怕的裂缝。那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怪物？
两秒，左侧的机炮仍在倾泻弹火，雪浪已跃上墙头。
一秒钟……
想象中的剧烈撞击并没有发生，只有飞溅的雪浪拍击在城墙上，击落一大片破碎的墙体。等吉尔伯特将涌进嘴中的掺血的雪吐掉，自掀上墙头的积雪中站起时，他看到城门前塌陷出一个深坑。它去哪里了？是因为猛烈的火力让那个怪物放弃进攻了？还是说他比起想象中要脆弱的多，已经葬身于炮火之下？

“不要放松警惕！”乌里喊道。“我们不能确定那到底是什么，在得到答案之前一直保持警戒！趁现在，救助伤员，维护那些还能用的城防器械！它可能还在！”
扬起的雪浪依旧带走了不少人，许多士兵被冲击的雪花卷下了城墙。吉尔伯特摸了摸冰凌的剑柄，确定它还在自己背上。他微微松了口气，接着望向城门前那个巨大的塌陷坑洞。
坑洞比想象的要巨大许多，吉尔伯特看不清到底有什么藏在坑的底部。腾起的雪雾还未消散，他只能看见那是一个混杂着石块，冻土与红色积雪的深坑。
“检查伤员！罗伯！你还活着吗罗伯！”乌里喊道，一边在碎石堆中寻找罗伯的踪迹。“危险还未过去！做好准备！”
北要塞的最外墙上早已锈迹斑斑，现在连第二道高墙上也出现了难以忽视的裂痕。不管是什么东西，它确实撼动了北要塞的威严。实际上，吉尔伯特的心脏现在都还未平静下来。刚刚那个藏于雪原之下的东西，实在是过于令人恐惧……
“他们随时可能回来！清理墙头！罗伯！你在哪儿？罗伯？”乌里拄着一根长矛撑着身子走着。新登上城墙的士兵已经开始清理积雪，搜救伤员。吉尔伯特扶着破损的墙垛，望向敌人撤退的方向。他们并没有再次向北要塞靠近，一直停留在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