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载中的祭祀(5)

两侧有墙梯，应该是为了方便将棺材抬下来。正面墙体内嵌着一块石板，上面刻着祭祀铭文，我在其中赫然看到父亲的名字，我猜后面那个与我类似的名字便是我的族名。弯下腰，视线越过那个豆腐渣棺材，看到那里正是曾经摆放在祠堂后堂的棺材，而是深处另一个棺材看样式应该就是大爷爷的棺材。
我努力想将棺材拖出来，可是沉重的棺材纹丝未动。一手扶着上层的棺材，一手拿着手机照向其中的棺材，尝试踢了棺材几脚，棺材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只能期望里面不是父亲，这时上层的棺材可能是因为时间太久已经有些腐烂，承受不住我的按压，崩裂开来，我的手掌深深陷入其中。
低着的脑袋能感受到一股阴风从头上吹过。手上传来了冰凉的触感，那是一个圆形硬物，指尖依稀能摸到几个凹槽，原来淡淡的腐烂气息瞬间浓郁起来。我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迅速把手抽了出来，明白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尽快逃离这里才对。抬头看向高处那缕光，那是我唯一的希望，现在只能往上爬。
为了避免浪费手机的电量，在漆黑的墓穴中，我只能依靠双手的触觉沿着墙梯一步一步向上攀爬，气温却逐渐降低，身后更是阴风阵阵。不知道爬了多久，已经如同身处冰窟中，每次松开握着的铁质横杠，都感觉手上被撕下一层肉。抬头已经看不到那缕光，但却能看到口鼻呼出来的白气。

向上伸出的右手突然砸到一块木板上，一阵吃痛把我的意识从寒冷中抽离出来，我意识到已经爬到头了。右手摸索着将木板拉开一条缝，上面虽然没有光，但却能感受到夏末温暖的空气。正当我努力把木板拉开一个能让我爬出去的口子时，身下的墓穴突然发出了一股幽幽的绿光。
我回头看向绿光，在墓穴底层出现了一个绿色光球，光球逐渐变化成一个骷髅头。骷髅头不断膨胀，但墓穴内的空间有限，膨胀到一米宽的时候已经接触到墙壁。这一接触如同火上浇油一般，骷髅头以更快的速度继续膨胀，同时从左眼眶中涌出大量皮肉瞬间布满整个头颅。已经习惯的墓穴中腐烂气息的我，却被从它身上涌出的那股咸腻腥臭熏的头晕目眩，差点跌落下去。
头颅被有限的空间挤压成一个长条状，像是一个被斜劈了两刀的脑袋，现在只能看到左眼、鼻子和半张嘴，其他部分已经深深嵌入墙中。我赫然发现在那个嘴角有道伤疤，和父亲脸上的伤疤一模一样。正在我仔细观察那张脸时，它的左眼突然转动，闪出一个墨绿色瞳孔，猛地张开嘴怒吼着向我冲来。
我已经被吓得肝胆俱裂，使出了前所未有的力气，直接从窜出墓穴。当我重新将木板拉上时，已经能感受到它呼出的绿色气体打到我脸上。我在地上躺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才发现身侧还有条案。起来掀开条案一侧的帷幕，环视一圈发现我正在村里祠堂的地下贡堂中，贡堂中央放着贡品香烛的条案，条案两侧架子上摆放着大量先祖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