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有重开日』宋亚轩×我 ①北平年年立秋都是要下上一场雨的。(2)

我平日爱看戏，见的大都是含情的桃花眼。头一次见这种柔和的目光。仿佛从他的眼中都能看见春湖和雪山。
一个教书的先生竟如此好看。
听了我说的话，他轻轻一笑说道“可天要暗下去了，不如拿你手中一袋东西做抵，把伞拿去用。”
我自然是乐意的，区区一袋梅子而已。我放到他手上说“这袋送你了。”
他没打开看。把伞递给我，并交代说“姑娘家，早些回去吧。莫要让家里人担心。”
我点头应着，心里却想着反正父亲不会管我。
我又问他“先生，你如何回去？”
“我就在这儿教书有住处。”他指指身后的房子。
我点点头准备走进雨里。
“我走了。”
“好。”
刚走出两步，他又叫住我。“姑娘这袋中装的是什么？”
我打着伞站在雨中，告诉他是梅子。
他又笑着说“我不喜酸口，你明日来拿去吧。”

天真的暗下了，我有些看不清他。
“好”我应他然后转身回去。
走了几步，再往回望，已经不见他的身影了。
回到家里，我染了风寒，夜里起烧。迷迷糊糊地看见白天那位借给我伞的先生。
他很爱笑。还叫我的小名。问我要不要吃每梅子？梦里看他好像更清晰些。
第二天傍晚的时候烧退了，梦也醒了，想起今日约好去找那位先生的，可天色已经晚了。心里记挂着那位先生，什么事也不想做，早早吃了晚饭便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私塾。私塾里的另一位先生告诉我。
这两日宋先生轮休。原来，他姓宋。
我实在是无聊，又去街上的戏园子看戏。
台上正在演霸王别姬。
扮虞姬的男人我认得，是一个有风骨的。人人上赶着巴结我父亲，只有他避而远之。
我从小贩手里买了一小袋梅子。这园子里的吃食不如外边的，夹杂着次品，苦的涩的嚼在一起，有些难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