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物理，我爱物理，谁劝我学理科谁家祖坟不冒青烟。(一)(2)

多年后我与她在海边漫步，谈笑时说起这个话题。我沉醉于晚风之下的惬意闲适，感慨着这段友谊的珍贵与偶然。
思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一瞬之间眼眸里闪过万千复杂情绪。
她喃喃自语:“或许是一饮一啄，自有天数。”
三
由于我和思娴日后都准备选择文科，对于高中的第一堂物理课，我俩并不抱有任何期待。
一直到上课前，我们都在兴致勃勃地谈论着历史。
而当物理老师走进教室里时，我和她同时愣住了。
物理老师是一位极其年轻俊朗的男生，明明夏日的余热还未褪去，他却已经穿上了秋季的长袖黑白卫衣。
与其年轻样貌截然不符的是他严肃正经的表情，就连自我介绍时用的都是公事公办的语气。
“我叫许华年，你们可以喊我许老师。”
许华年？
我回过神来，觉得这个名字很不错。
思娴僵着身体一动不动，依旧紧紧盯着讲台前的许老师，表情有些异样。
她双拳狠狠紧握，又骤然松开，细嫩的掌心皮肤上几乎渗出了血痕。
我吓了一跳，忙问道:“怎么了思娴？”
“无事。”思娴摇摇头，“这个物理老师，是我以前的邻居。”
随即她仿佛不愿再多言什么，垂下眼帘发呆去了。

我下意识看向讲台前的许老师，意外地对上了一道炙热到几乎发烫的视线——
这位年轻的许老师，正深深地望向思娴。透明的镜片遮去了他眼底的莫名神色，我却无端地感受到一股不寻常的情绪。
一个大胆的猜想，就这样浮现在我脑海里。
四
从此思娴便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开始发疯地学起物理，历史笔记都快落了灰，也不见她认真整理过。
几次月考成绩下来，思娴的物理成绩次次名列前茅。就连我们的班主任——一个喜欢打压式教育的女人，也在全班面前夸了她好几次。
我料想思娴应当是会很高兴的，可她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
终于在一节物理自习课上，思娴毫无征兆地崩溃了。她哭得双肩止不住颤抖，仿佛想宣泄尽所有苦楚。
“秦忆，我不想学物理了……”
“他们说如果分班的时候选择物理，就不会换物理老师。”她继续抽抽噎噎地说着，“我不想换老师……我不想学物理……我什么都不想做啊……”
我默然不语，小幅度地拍着她的后背。
我这人木讷，不懂得如何去安慰一个人，能做的只有默默陪着她哭完。
这时，我也更加确认了心中的那个荒唐猜想。
五
思娴重新开始整理历史笔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