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情｜羡染（四）(3)

魏无羡想起墨染手上被他勒出的瘀青，嗯⋯原形不好，让染宝儿受伤，“知道了。”
山下，墨染下了学，夫子特地把他留了下来。
“墨染，今年朝廷公告了科举新制，除应试外，需得县学学官亲手所书推荐函，以保应试者才品兼具，相柳县唯二的学官，其中一位是我的师兄，若你今年有意应试，老夫可去走动一番。” 
墨染还来不及回答，唐老先生又说了下去，“你是老夫的得意门生，除学识外，性子也是难得的稳重，趁老夫还能为你打算一二，你也该趁年轻好好考虑前程。”
“承蒙老师教诲看重，墨染不敢忘恩，只是家中尚有牵挂，学生⋯⋯” 墨染心里有些犹豫，若是去了县学、入京应考，不比此处偏远人烟稀少，想着魏无羡时常不看地方的化形，实在放心不下。
唐老语重心长地拍拍墨染的肩，“男儿志在四方，唯有自己挣来的前程，才能给家人更好的生活，你想想吧⋯⋯”
“是。多谢老师。”墨染应下，作揖离开。
回家的路上墨染一直在想着这件事，若是他能金榜题名，入仕为官，他就有能力守着魏无羡一辈子，他不用再去捕猎、不用担心生活，可以换自己来照顾他，就像他把自己捡回家一样，养着这条大蛇，给他最好的。

墨染一路上神思不属，待到走进家门，才发现魏无羡竟然在，靠在煮茶的小炉子旁的小桌，手撑着头打盹，罕见的是人形，要知道，平时若不是为了和墨染交谈，或者有外人来访，魏无羡才会不甘不愿的化成人形，尤其进了温暖的被窝，更是十足像条怕冷的蛇，虽说他本来就是蛇⋯⋯
像这般取暖小憩的时候还维持着人形，倒是头一遭，连自己走进来都没有醒，太不对劲了，“阿羡！”
魏无羡缓缓睁开眼，OO让他头脑有些昏沉，半晌才回过神来，“染宝儿～”
刚醒的嗓音透着股沙哑，衣衫不整地露着半边胸口和大腿，墨染脑中不自禁的浮出一些活色生香的词语，咽了下口水，干涩的嗓子才勉强能开口，“阿羡，你平时不是警觉性挺高的吗，怎的我都离这么近了你还睡着，是不是还不舒服？”
“没有。染宝儿⋯不用警戒。”魏无羡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像我的尾巴。”
这话上文不接下语的，墨染却听懂了，笑得眉眼弯弯，这是在说他们亲如一体，就像自己的尾巴一样，所以对他的靠近丝毫没有戒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