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落露娥眉衫(5)

大桥累得跌坐在草坪上，抬眼四顾才发觉已经来到了后山的山坡上。
“看，”丈的脸上是掩盖不住的笑意，尽管如此，他还是用素日平和的语气淡淡道，“我询问了别的jr.，他们都说在这里看烟花最美。”
大桥忍俊不禁，“一开始好像也没看见你对这件事那么上心啊。”
丈眼神躲闪，提高了声音，“好了，烟花快开始了。”
大桥躺在山坡上，张开双臂，“好久没有在乡下看过烟花了。自从入所以来，都很少去夏日祭了。”他侧目看躺在他左侧的丈，青涩的下颚线在此刻显得棱角分明了几分，像他对丈一如既往的不知如何言说的情愫，在此刻竟然有了一股想破口而出的冲动。
丈不知为何，说话带着微颤，“那么一会可要好好看。”
他太紧张了，第一次和大桥靠的那么近，连彼此的呼吸都如此明显，连对方眼睛里自己的倒影都一清二楚。尽管他已经打好了腹稿，但在面对他清澈眼瞳那刻，再多的心理准备，再多的言语都尽数消失，他合理质疑这双眼眸有种独特的魔法，每次都无法逃脱。
“等到一会第一个烟花升空的时候，就鼓起勇气向对方告白吧。”

大桥和丈都做好了准备，屏住呼吸等待山顶点火人的行动。
今晚的夜空不是很明朗，没有星月。从灰色乌云中隐约透露出来的群青色像为大阪打了一针镇静剂，霎时间好像全世界都安静下来，连一整个夏天都没停下来的蝉鸣也销声匿迹，大家都在期待最后的，也是最灿烂的烟花。
一切都是突然间的事。
一道光芒果决地划破夜空，在灰与群青的天幕中热烈绽放。暖色调的花火一瞬之间温暖了整个凉如水的夏夜，盛大而灿烂，夺目而热烈，似盛开的蔷薇，“叭”的一声，笑得清脆透亮。
那么震撼灵魂的美，停滞在天幕中的一刹那。
他不敢侧过身子，不敢望向大桥。此刻他恨自己是个胆小鬼，明明做了那么多的准备工作，明明那么想阐明，却又害怕被拒，害怕关系从此尴尬。
那样的夜空，被烟花点燃的夜空，美得虚幻的夜空；那样的气氛，微妙的气氛，紧张又小心翼翼的期待，如种子破土之前的寂，还有那个躺在草地上的他，明媚可爱的他，朝夕相处的他，一切都那样美好，美得让丈没有勇气去打破。
他阖上双眼。
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