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rry/科幻]循此苦旅，以达群星——29.绿洲计划：拉姆达之章·上(2)

“在这三千年中，希望将被播撒到每个角落，直至这颗彗星的下一次回归带来新的星之子”。艾斯轻轻一捏，那虚幻的影像便再次融入了身体：“对于我们这些本应存在一百年的生物，三千年无疑是对心性与理智的一种考验”。
除了依旧听不到心跳声，其他的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身体很温暖，很踏实的感觉。
“那么你会把那颗太阳带回来吗”？米子歪过头，看着比自己矮小一点的艾斯。
尽管比艾斯小了几岁，米子却是真真切切地比艾斯高出半头来，只不过两个人的气场与他们的身高并不那么匹配。
“当然”，艾斯侧着头冲着米子笑：“这也是我的工作的一部分”。
“你的工作”？
“嗯，给大家带来希望、幸福与光明什么的”，艾斯刻意望向远处，避开了米子的目光：“每一任星之子大都是这样，他们自己反而是会寂寞的吧...不，我不该说这些，这有失我的身份”。
米子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他清晰的看到，那是很久以前的一个下午，在地下城市那永不熄灭的路灯下，身披斗篷的艾斯依次拥抱着道路两侧的人。
他既是这座城市的设计者，也是这座城市的守护神，至少在居民们看来是这样的。
然而事实上，在这失去了太阳的世界里，他们所需要的，仅仅是一个精神寄托——可以是对于阳光的憧憬，也可以是一个人，一个被精心选择的人。
而艾斯就是这个人。

他被要求波澜不惊、不能表现自己的好恶、不能拥有自己的观念乃至自由的生活，只因为他是“星之子”，一个在这特殊的规律下诞生的、具有符号意义的人。
他就那样不知疲倦地奔行着。
两个人坐在石凳上，默默地看着远处的建筑群的铅灰色轮廓，其间偶尔点缀着几盏孤灯。
这些发光器件孤独地运行了三千多年，即使它们的制造者、拥有者都早已被历史淹没。
“我曾经来自那里”，米子指了指其中一栋建筑，那是西建筑区的一栋很普通的楼房，混在其他建筑中并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被机器人养大的”。
“我知道”，艾斯把自己的外套披在米子身上，只留下里面的衬衫与两道松散的捆在身上的束带：“那个孩子其实是...”。
“嗯，和你同时代的人”，米子小心翼翼地嗅了嗅，衣服上有洗衣粉的味道，还混杂着一种很吸引人的气味，他说不清是汗味还是什么，是艾斯才会有的气味。
“也不知道令狐现在怎么样了”，艾斯垂着尾巴，语气中透露着无奈与无望，每次谈到这个名字，米子总能察觉到艾斯的表情会微妙的抽搐一下，仿佛在极力克制某些情绪。
“每个时代的人，都有他们存在的意义”，米子边说边拍了拍艾斯的肩膀，艾斯依旧没什么改变，只是尾巴不经意间晃了起来。
夜晚就这样在两人时有时无的谈论中过去了，第二天早上，收拾好行囊的两人早早地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