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夜曲 第六章——逆之城(3)

“我会为你祈祷的，阿鲁卡多。”玛利亚用双手包裹住他血红的右手，“一定要活着回来啊。”
千疮百孔的阿鲁卡多小跑了几步，又想到了些什么，摘下了脖子上的项链，转身扔给了玛利亚，拜托她替自己保管，随即化作吸血蝠飞向了逆之城。
里希特颓废地坐在梯子上，低着头一言不发，一幅幅惨绝人寰的画面如雨后春笋般在他脑中涌现，他懊悔着自己在这长达半年的时间内的所作所为，在他被神官沙夫特蛊惑控制的期间，由于他对强大对手的渴望，导致他血洗了无数的吸血鬼猎人，这段往事除他以外不会被任何人所知晓，而未来贝尔蒙特家族的成员也不会知道自己崇尚的最强战士犯下了怎样的罪行。对于亲友，他疯狂地斥责自己不是位合格的丈夫、父亲、哥哥，身为一名丈夫，他没能给予妻子足够的关怀，一心只想战斗的他在妻子生育的期间竟然还在郊外进行狩猎；身为一名父亲，在自己的妻儿最虚弱、最需要陪伴的时候他竟选择了不辞而别；而作为玛利亚的姐夫兼义兄，他没能履行在恶魔城与幼小的玛利亚定下的承诺——帮助她成为受人敬仰的吸血鬼猎人，甚至放出狂言要杀死她和她的朋友。

稍显迟钝的脚步声从背后传来，一回头，发现玛利亚正背着双手站在他面前，玛利亚坐到了他的身旁，可他们之间的距离却有一米之远。
“对不起，玛利亚，说了那些让你难过的话，还侮辱了你和你的朋友。”
“我不会在意的，毕竟你只是被控制了而已，情绪难免受到影响。”
“不。”
“并不全是如此，”里希特握紧了双拳，语气也变得更加阴沉，“我的确对你干涉我与德古拉伯爵的决战一事耿耿于怀，我无时不在想如果没有你的存在，我和德古拉之间会发生怎样的大战。教导你的同时我也嫉妒着你召唤使魔的能力和日益增长的体术，我害怕有朝一日你会超越我，夺走最强吸血鬼猎人的称号。”
“我一起骗不了自己，我是一个伪善者，我没资格作为贝尔蒙特家族的一名战士，更没资格继续做你的姐夫和哥哥。”
“评价的权力并不在我手中，时间会证明一切。对了，这个或许会让你好过些。”
玛利亚从挎包里取出锦囊和一封信递给了里希特，他迟疑的打开信封，从中取出信纸，展开后上面的内容令他不禁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