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书斋·二十二(2)

“行。”山把会议记录本和自己的文件夹放在办公桌上，“我现在就去请吧，晚上我请你吃饭，有事情跟你说。”
“和……那件事有关吗……”静刚准备走，听到山的话又停下了。她知道舟小姐的死对黎和山的打击都异常地大，她也很希望能帮助到他们。
“算是……但是更复杂。”山收拾桌面的手没有停下，“和阿荣有非常紧密的关系。”
下午，天空阴沉的像要滴出水来一样。山捏了捏眉头，和静一起下了出租车，向医院后面的灵堂方向走去。通向灵堂的小路隐藏在住院部大楼背后的侧门，只有那里才有一块模糊不清的指示牌，似乎这个伤心的地方刻意地将自己隐藏起来，不想让悲伤的情绪传递给其他人。
刚到灵堂，就看到了白色的纸灯笼在初秋的风中摇摇晃晃，有些连接上下灯笼的线细的弱不禁风，仿佛用手一捻，这些细线就会断开。灵堂前面的空地上有一座棚屋，里面是遗像和供桌。供桌上，香炉里仍然还有缓缓燃烧的线香，但是似乎都很短，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往里面插新的香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供桌旁的空地上，是黎。
他身上黑色的运动外套沾了不少灰白色的香灰，也许还有烟灰。他的指尖夹着一根烧到一半的香烟，是那种很便宜的劣质烟，乱糟糟的头发混杂着一股奇特的味道——香灰的香、香烟的辛辣，还有灰尘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