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夜曲 最终章——爱之歌(4)

熊熊烈焰并未让阿鲁卡多感到痛苦，他反而感受到一股如母亲拥抱般的温暖，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他终究没能逃出扭曲的空间。摇曳的火光汇聚成人形，一个身着白衣的中年男子在眼前浮现，那似笑非笑的脸庞让他感到无比亲切，也是男子的出现让他意识到自己是躺着的，他现在无法动弹分毫。
“你那不顾自己安危，只身一人面对德古拉，挽救众生的勇气实在令人钦佩。”男子从袖子里抽出枝条，“我来为你治愈伤痛。”
“等等！”阿鲁卡多叫住了他，“你到底是谁？”
“我是超越空间与时间存在，在不同的时代人们对我有不同的称呼，而你最熟悉的应该是斐尔文。”
“尊敬的天使斐尔文，我有一个请求。请引导人类得到力量，杯水车薪也罢，只要能提高人类生存的可能。现在的人类还很幼小，没有足够的力量去对抗暗夜一族。”阿鲁卡多心平气和地说：“万物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进步，但跟暗夜一族相比，人类的进展太慢了。我知道凡事都有代价，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胜利，为此我愿意献出自己的不死之身。”

“哦，你对自己的生命不可惜吗？”斐尔文犹豫了一会，小声地说道：“人类真的值得你这么做吗？明明你的母亲就是死于他们的愚——”
“我本能忍受黑暗，如果我未曾见过光明。如果你只关注世界黑暗的一面，而忽视世间的美好，那你眼中也就只剩下了这些。”阿鲁卡多打断了他：“我们不能把少数人的错过归咎于整个群体。人类的确愚昧，但正是这些愚昧的人们创造了无数的奇迹，发掘出了世界美好的一面，这么奇妙的种族如果就此毁灭，那就太可惜了。”
“可人类犯下的错误实在太多了。”
“谁都会犯错，我也不例外，就因为我的一意孤行，导致了我所深爱的女孩毁容，她在我最孤独的时候给予了我陪伴，哪怕我满身污点不被人世所接受，她也毫不在意，为此我想留在她的身边，与她生儿育女，白头偕老。若是因为她的面部，就去排挤她，伤害她，那就太不是东西了，如果连这么小的缺点都无法包容，我又谈何爱她，反之整个群体也是如此，唯有见证了美丽与丑陋两面，才能真正爱上人类。”
“哈哈哈”斐尔文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光暗结合之人果然很有趣，人类的命运由自己掌握才有价值，我能预见未来，人类很快就会取得飞跃性的进步，你就不必担心了，现在，我就实现你的愿望，永恒的生命就要和你剥离了，尽情地享受余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