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与光下的阴影（上）(7)

“西片！”情急之下，高木赶紧挣脱了宫的控制，拦在了西片面前。西片猛地停下来，鞋子与瓷砖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咳咳，”远处传来了刻意的咳嗽声，“我说，宫同学是吧，你刚刚的行为，我可都拍下来了喔。”谷地举着手机，慢慢向这边走过来。“我会给所有人都提个醒的，放心吧。”她依旧微笑着，大大的眼睛还是那么可爱，但在夕阳的逆光中，她浸在阴影里，慢慢走过来的样子，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阵恶寒。宫回忆起了当天那个阴森的目光，他到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看错。
“就凭这段视频？离得这么远，你不会连声音都没录上吧。”他不自觉地后退半步，好像随时准备逃走。
“嘎吱。”后面音乐室的门开了。
“没关系，我拍了全程，而且声音也蛮清楚的。”石川低着头，摆弄着手机，长长的刘海垂下。
“你！什么时候……”
“宫前辈，从明天开始，你可以不用来了，我们会换一个主唱的。”他抬起眼，迎着夕阳，眼神阴骘。
“真是笨蛋啊，西片君。”谷地叹了口气，“都已经拉住过你一次了，结果第二次还是冲出去了。”

“……对不起。”
“不过嘛，幸好这个笨蛋今天特意请假呢。”她呲着牙，笑眯眯地看着高木。“有个笨蛋男朋友也挺好的吧，小高木？”
“……”西片挠着头，看着自己脚尖。
“谢谢学姐，石川同学也是，谢谢。”高木深深地鞠躬。
“不过……乐队换主唱没关系吗？”谷地歪着头问。
“哈哈，像我们这种水平不算高的乐队，主唱是地位最低的一个哦。”石川笑着摆摆手。
“可算是解决了呢。”两人坐在沙发上。不知为何，今天在回家的路上，西片主动牵起了她的手，并且牵得格外紧。
“嗯，还真是多亏了谷地学姐和石川同学啊。”西片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转头看他，眨眨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两指并拢，使劲向他腰间戳去。
“啊啊啊……！别戳了！”
西片扶着沙发的扶手，大口喘着气。
“这是惩罚你的。”她双手抱在胸前，睁开一只眼睛，斜视着他。“知道为什么吗？”
“对不起，因为……我没保护好你。”
“唉。”她夸张地长叹一口气，“果真是笨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