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与我同眠同饮同创诗剑决》(2)

“什么舞啊？”姬虎燮懒洋洋的问道。
“霓裳！”城楼之上的女子回道。
“好嘞！”姬虎燮从马车之中取出一架古琴，放在腿上，手轻轻一挥，“我为你们起乐！”
乐音忽起，城楼之上的女子长袖纷飞，随着乐音翩翩起舞。她确实不再年轻了，可当她起舞的时候，依旧是这座城中，最美的女子。李玄持剑纵身而起，长剑猛挥，石屑飞舞，天启城的城墙之上，一个接着一个的字显现出来。
李玄写着诗，朗声高歌，“长安城中初相见，遥遥月色惹人怜。长剑伴我四十载，来世同游花酒间。”
“铮”的一声，姬虎燮将手从琴弦上收了回来，李玄将那柄伴随了自己四十年的长剑插在了天启城的城门上，随后转身走到姬虎燮身边，“走吧。”
他没有看到的是，城楼上的女子一曲作罢，长袖落地，头发散落，那满头的白发已重新变回了一头青丝，脸上的皱纹也一点点地褪去，她重新回到了自己最美的样子。
原来世上不仅有朝丝暮雪，亦有雪落成花。只可惜李玄没有再回头，他坐上了姬虎燮的马车，一去不回。
城楼上的女子笑道“李玄。”
“李玄！”女子朗声高喝。
姬虎燮手持马鞭，“不回头吗？”李玄泪流满面，“不回了，我们的约定，只到方才，到了方才，那便是结束了。”

水月湖畔。
姬虎燮躺在一艘小舟之上，望着空中的圆月，他的身旁放着一个酒壶。
李玄站起了身，看着空中的月亮，仿佛看到了一个人。
世人心中的长安之月便是空中的这轮圆月。而李玄心中的长安之月是那个长袖起舞的绝世女子。
“阿月啊……”李玄低头看着水月湖中倒映出来的月亮，说出了此生的最后一句话。随后纵身一跃，跳向了那水中的圆月。水波弥漫开来，却又很快地消失了。
姬虎燮躺在小舟之上，也只感到了轻微的摇晃。他的嘴角上扬，想必是回到了他们当年的少年时光。
——“长安！我会再回来的！”舞了一晚上剑的少年想要喝酒，却发现酒已经被那个醉鬼喝光了。
醉鬼挠了挠头，站起身，朗声道，“长安再大，比这天下，当如何？！”
舞剑的少年笑道，“天下再大，我亦能一剑荡之！”
一年后，一身布衣少年手持残剑挂着一个酒壶，从山巅摇晃着走向学堂之处求学，遇上来人，喃喃自称南宫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