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威的得意(3)

“那么如果在这几天里，芳汀见不到您，我们或许还有办法让她安心点。等您把孩子接回来了，一切也就容易解释了。”
马德兰先生沉思了一会，态度沉重：“我必须去看看她了，也许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马德兰轻轻走进了芳汀的房间。她整晚发着高烧，凌晨时才睡了过去。她胸膛中传出了一阵沉重的呼吸声，仿佛是睡梦中对孩子无限呼唤，让人不忍心听下去。
芳汀尽管呼吸十分困难，她脸上的神态却呈现出一种安宁祥和。她的眼睛微闭着，长长的睫毛不住的颤动，好像侍飞的蝴蝶停在了她的脸上。同时，她的身体也在微微抖动，面容绯红，这个样子倒不像是危在旦夕的病人，似是一只振翅欲飞的鸟。

马德兰站在芳汀的床前，看看这个可怜的母亲，又看看墙上的耶稣受难像，这情景正如两个月前芳汀刚住进来时他们的状态，一个正睡着，一个在祈祷。只是现在，不过短短几个月，这个可怜的母亲头发由白转灰，而马德兰先生，却已经满头的白发了。
病床上的芳汀醒来后，看到了马德兰在身边。她并没有惊奇，好像她知道醒来时一定会看到他一样，芳汀平静地问：“珂赛特呢？”
她望着马德兰，继续说：“马德兰先生，我知道您去接我的小珂赛特了。虽然我正睡着，但我仍旧能看见您。那样神圣的光芒环绕着您，我的眼睛无法不追随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