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花与昆明7(9)

警官先生明显地点点头。保持的沉默像是在认同我的提议，也像是在困惑该怎样对月怜开口，又或是该不该干脆不要提外遇这一事实。他知道少女记忆中自己父母一直都相当和睦，面对突如其来的事实女孩是否可以平稳接受也是个问题。至于我，把警官先生的困惑看在眼中却没有插嘴什么，只是自私地选择视而不见地缄默着将难题和责任都推给他。
甚至乎这一瞬间我都刻意避开和他有哪怕刹那的目光接触。
7月15日。
最后一次见过月怜是和警官先生到访她家中向她交代报告的那天。我已经记不得当天的天气状况甚至是6月的哪一天或是星期几了。我只记得在交代少女父母下落的过程中我始终一言不发保持逃避式的缄默，偶尔当警官先生或月怜将视线面对我征求同意或确认时，我也不过是支吾着嗯两声轻轻点头然后避开他们的目光。这是我会的，或许是算擅长的了。即便如此还是很害怕这种时刻。就像是宴席上一般，心里只思考着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如此自私且懦弱。
相比下警官先生很尽力，月怜很平静。两人都很勇敢。
无疑这是月怜的家事，不会是警官先生或我这些外人的过错，然而当这一刻真的到来时我心里还是感到害怕，就像是所有过错都是自己造成的一般。知道和做到，果真是世上最遥远的距离。后来，在两位勇敢的人下一切都解决后，我的痛苦也随之临终。我知道不逢时，还是向月怜提出了一个提议。一个像是于心有愧的一样的提议。
“你知道，月怜。”我看了一眼同坐的警官先生，随后也尽量避开少女的视线低声说道：“在新疆有一所封闭式生活的学院，里面有教授莱向你展示过的那种知识。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帮你办理入学手续，”又像是要弥补过错一样抬起眼皮将视线投入少女眼中，“只要你愿意，我和莱完全可以向你提供成年自立前的所有求学和生活资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