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Umy】曲终谢幕(4)

开第一枪之前，咩栗其实看见了那疯子的样子，对于他的样貌，咩栗有种不太好的感觉。她曾看过一眼班里所有人家长的长相，呜米的父亲她更是记得清楚。这只母亲早就被害死了的小狼，竟也没能得到父亲的呵护。回想起这个细节，咩栗心中的不安更甚了。“要去看看吗？得确保他们都死完了。”呜米没有拒绝，于是两人和那对兄弟一起踏入那座几分钟前还牢不可破的研究室。没有一个实验体活了下来，那疯子的手却最后动了动，似乎还不肯死去。“你们别动，让我来。”呜米拔出那把短刀，抵住地上那奄奄一息的疯子，“还有什么遗......？！”握刀的手依然没有松开，呜米的行动却好像有些奇怪，“我以你为傲。”那疯子用尽最后一口气向呜米说出这句话，便离开了人世。
呜米没有动，只是泛红的狼耳没精打采地贴在头上，脸旁的白发遮住了她的表情，其他三人隐约看见有泪水从她的脸颊滑落。咩栗早就知道了真相，跌坐在地上，湛蓝色的眼中也流下了共情的泪水。那两兄弟只觉奇怪，这方才还这么锐利的两人，怎么这时候...于是带着些许好奇、些许不安，靠近了看那疯子的脸。他们也愣住了，抽出刀拄在地上，低头默哀。突然，呜米对着这具尸体的手臂狠狠咬去，几乎咬断了它。“你！...和我一起活着不好吗！！！非要落到现在这般下场你才满意！！”呜米像疯了似地撕扯那具尸体，其他几人都只是闭着眼，听呜米撕心裂肺的怒吼，听身体被撕裂的声音，最后听到的是一声孤傲而凄凉的狼嚎。睁开眼，只见呜米跪在地上，抱着那人还算完整的肩膀和头，紧紧地贴住它。“活着，不好吗......”头颅也被咬下，整具尸体没能剩下一处完整的。

没来由地，呜米又唱起自己写的最喜欢的那支歌，“聚散，离合，喜悲......岁月总上演得似是而非...”歌声浸透了歌者的孤独，将它的内涵感染到身边的每个人，“旁观的人却看清，最终的结尾，有千种滋味...”震撼他们的心灵。曲终之时，远方响起了新年的烟花声，似乎夹杂着什么东西爆炸的声音，应该是茶馆也收工了吧。“...吵死了。”咩栗将呜米拉起，紧紧地抱住她，即使她的衣服被血迹浸红，即使这只小狼精疲力尽，“她随她奉陪...”咩栗接上了呜米没法唱出的真正结尾。
“说起来，今天可是年初一，新年好，呜米老师。时间已经不早了哦，茶馆那边该催我们回家了。”温柔而又平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呜米哭不出来，只是轻轻应了一声，调整着自己。“洛，翎...你们很强，近战远比我要强得多，可别辜负了茶馆的教育。今天的任务圆满完成了，回家吧，新年好。”两人只是点点头，轻轻环抱住呜米和咩栗。“走吧，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