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果(2)

“等我好吗？”她很轻很轻的问我。
我帮她拢好已经被微微打湿的长发，耳边细雨蒙蒙，可我能很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回答：
“好。”
从此，一等便是五年匆匆。
方才刚接到电话，是我们共同的友人打来的。
“喂，你准备怎么去她的婚礼呢？”
“她……要结婚了？”
“诶，你还不知道吗？她怎么没告诉你啊？我这几天差点忘了这件事，明天就是她的婚礼了……”
我怔怔地呆在了原地，麻木地听着友人的声音。
明天……明天……明天，她就要嫁给别人了。
而我在这里苦苦等了五年。
为什么呢？
我不知道。就像我不明白梧桐为什么不肯结果一样，我想不明白。
手里的钱本就不多，可我还是选择坐飞机飞去她所在的地方，那海边的城市。
那里，没有梧桐。
我穿着单薄的衣服，没有拿任何行李，就这样慢慢走在海风中，口袋里空空如也。

在这里，海风是咸的，像眼泪。
我悄悄站在观众群里，只需要轻轻一抬头，就能看到站在舞台中央的她。就像刚见面的时候，只需看一眼，我就能知道，这是她。
我们曾无数次幻想的婚纱，现在穿在了她的身上。洁白的婚纱，她浅浅地微笑着，很美。
只不过，她的身边不是我。
主持人笑着在说什么，我听不到了，我满眼里只有她，她始终都在微笑着，而这微笑像小刀子一样在慢慢割着我的心，一下又一下。
主持人转身面对着她：“你愿意嫁给新郎吗？”
我看到她抿了抿嘴唇，那一瞬间消失的微笑很快就浮现出来。她抿唇后都会很委屈地哭出来。所以那一瞬间，我以为她会哭出来。
可她到底还是微笑着，并没有凑近话筒却很清楚的说道：“愿意。”
我咬住了唇，腿一软，几乎站立不住。好容易扶住了墙，我再也不去看她一眼，就这样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海边的城市，连风都是咸的。
我扶住一根电线杆，慢慢蹲坐下来，嗅着海风，想着那些遥远的梧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