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等雨停（三）(3)

宋亚轩的回答也奇奇怪怪：“比如，是不是所有的小鸟都有了家。”
他还问他：“你平常咋都不笑啊？”
“我为啥要笑？”宋亚轩说这话的时候，倒满是笑意。
“我就是觉得，你笑起来可能更好看一点？”
最后他问：“哎，你们这样的人，是不是都有那种，嗯......和一般人不一样的想法？”
“什么想法？”
“就......梦想，目标。”
“......”
也许吧，可宋亚轩暂时没有心思去思考远大的目标，因为这么多年以来，这是他第一次学会了沉迷于当下。因为刘耀文的出现，重庆对于他来说，已经不再是他走过的众多城市中的其中一座，而是成为了一个想要留下的地方。
上学放学的路上不再只有他一人，两个人的身影穿梭在树荫下。有时追逐奔跑，说谁先跑到前面谁就赢；有时交换着骑自行车，总因为有人故意在后面捣乱而骑得七扭八歪。他们一起在江边看过了日落，刘耀文总是喜欢捡起几颗石子用力向江面抛去。他也会拿起相机，抓拍下宋亚轩笑起来时的样子。后来他就不拍了，因为他总是在笑。确实很好看，刘耀文偷偷地想。到了晚上，他们就在江边的草地上放起烟花。宋亚轩有点怕，在烟花升空之前捂住了耳朵，但还是仰着头，把那绚丽烟火绽放的样子刻进了心里。他们后来又去吃了几次火锅，但是点了鸳鸯锅底，刘耀文也有点喜欢上了番茄的味道。至于梦想、目标，跟眼前的人比起来似乎都可以往后放一放。

这天晚上刘耀文又带着宋亚轩来到了嘉陵江边，看着地铁在他们面前穿桥而过。车厢驶过铁轨，发出轰隆隆的声音，也带来一阵阵湿润凉爽的风。两人坐在江边的台阶上，刘耀文问他：“你有没有什么愿望想实现的？这儿可灵了。”
“有多灵？”宋亚轩甚至没有思考为什么对着地铁许愿会灵。
“只要你说出来，就会有人听到，”比如我，刘耀文想，“有人听到呢，就总会有那么一点点可能性。”
“那......我希望，能在一个地方待的久一点。”
“就这？”
“就这儿。”
“行！在学校我罩你。”刘耀文回答的没有一丝犹豫，仿佛这是最理所当然的一句承诺。就像今天宋亚轩随口提了一句喜欢江边，他就回答“行，晚上我带你去”一样。
宋亚轩看着他，抱着腿轻轻晃着身子。江边的晚风吹过，他知道他会做到。
“哎对了，”刘耀文心里打起了小算盘，“我带你逛了这么多地方，你是不是得给我点回礼啊？”
宋亚轩转头看他，那眼神仿佛在说：就等着你这句话呢。
于是第二天，当宋亚轩把一摞学习资料拍在茶几上的时候，刘耀文嘴里的苹果突然变得有点难以下咽。他一半无语一半难以置信地指着桌上的书本：“这就是你给我的回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