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锥外的幻梦(3)

阿虚瞪着眼，没有说话。
古泉继续娓娓道来：“机关经过研究，觉得是有可行性的。我们找到了一个切入点——凉宫春日的梦境。只要将凉宫春日的潜意识具像化为某种梦境，再把自己的意识通过机关的设备链接进去，就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她的潜意识，来减少甚至消除闭锁空间的生成。”
“呃。”阿虚想到了经典的《红辣椒》和《盗梦空间》，“所以你们打算等到晚上，潜伏进春日的家，给她打一针安眠药，再给自己来一针，然后进她的梦里呼风唤雨？”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是不是应该报警？”
“不不，你误会了。”古泉摇头，苦笑，“凉宫同学的潜意识非常非常强势和活跃，在任何时间、很大的范围内，都可以与之链接。而因为其强大，我们这些普通人很难在梦里使她进行观念上的变动，反而容易让自身的意识被淹没，机关估计，潜移默化地安抚她的精神已经是最好的结果。退一步说，即使仅仅能通过进入她的潜意识空间，推算出闭锁空间发生的时间地点，也是很好的突破。”
阿虚听得半懂不懂，问道：“你们这么成熟的方案，有什么要找我帮忙的？”
“普通人的意识进入凉宫春日的梦境容易被她消灭，同化。机关要尽量找到和她的潜意识同步率最高的人。或者说，最能得到她认可的人。”古泉盯着阿虚，“而经过测量，你的同步率，简直高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机关甚至怀疑即使是正常睡觉，你都有可能被拉进凉宫春日的梦里面联机。”

“我拒绝。”阿虚下意识地回答，微微抿着嘴唇，有些脸红。
“别这么着急拒绝嘛。明明有着这么好的机会却不珍惜，真是让我嫉妒。你也很想进一步了解凉宫同学的吧？”古泉从手提包中拿出了一个头戴式耳机，朝阿虚晃晃。“而且如果你拒绝的话，我们只能派出同步率更低的机关成员做实验了，那样失败的可能性就要高得多了。”
阿虚看着那个耳机，对春日现在的梦境生出了一丝好奇。他转念一想，如果别人进入了春日的梦境，该不会能够看到那让人脸红心跳的一幕吧？那他怕是要变成机关那群春日崇拜者的仇敌，或者二号崇拜对象，无论哪种，显然都和他的生活哲学背道而驰。
“好吧，我来试试。”阿虚接过了那个耳机。“这东西是怎么用的？”
“很简单，和正常的耳机一样，戴在头上。然后趴在桌子上睡一觉就好了。”古泉解释道。
阿虚依言照做，借着刚刚睡觉的困意，重新垫着胳膊趴在桌子上。
随着他闭上眼睛，周围的一切开始消失。首先是古泉，然后是遥远的喧哗声。接着，茶杯，桌子，椅子，墙壁，乃至地面和天空开始依次消失，世界里只剩下阿虚，垫着胳膊枕在无尽的虚无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