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斯/短篇】降罪于我，原谅我(2)

欲望一被点燃，它就如星火一般，漫山遍野尽是它。它从田野烧到了小路，顺着小路烧到了教堂，直击我的心脏。
神啊，请您原谅我。
高斯一睁开眼，光透过彩色玻璃射进来。教堂的木桌被颜色粉碎，祷告的十字架被颜色分割，高斯也被吞噬于这颜色中。
低头一看，心是红色的。高斯知道，那是欲望在燃烧，那是神的指引，认清自己，认清那个心怀欲望的自己。
感谢。
高斯对着十字架比划着。而后转身离开。
神啊，请您原谅我。
马浩宁从一旁走了出来。
从那少年进来时，他便一直旁观着。透过玻璃的光，将木桌染上色，将十字架装饰，更加映照出了那少年的美。
蓬松的发丝是粉色的，发尾带着点棕。那光打在少年脸上，勾勒着清晰的侧脸。少年因念着事，闭上的双眼却抖动着。那是欲望，那是心有杂念。

想到这儿，马浩宁自嘲地笑了笑。
欲望？谁会没有欲望呢？从见到高斯的第一面，马浩宁心中似乎就有什么想要喷涌而出。
直到那日黄昏日暮，马浩宁带着新人高斯走在海边，说着平常的事宜。
说着说着，马浩宁见自己听不到了高斯的回应，回头看去。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从落霞之中透出的光照在高斯身上。
神，我好像看见您了。
高斯被太阳的辉光描了个边。被勾勒的嘴唇，被阳光称着的睫毛，还有随风飘扬，随阳光闪动的发丝。
马浩宁看得出了神，
高斯看着远边的夕阳落霞，
马浩宁看着高斯。
“夕阳好美。”
“是啊，真美。”
高斯回过头，被阳光映照得浅棕的眼眸对上了马浩宁虔诚又炽热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