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菲】一丝不挂（十一）(2)

他面上保持平静，转身把球包放下，拿出球拍放到一边，佯装波澜不惊地跟她对话。
“怎么来这么早？”
“反正也没什么事，就过来呗。”
陈雨菲骗了他，从酒店到训练场馆不过20分钟，她明明可以不用那么着急。
可是今天她想早点儿，她不想让石宇奇等她。
她想等等石宇奇。
她也想做一次他的月亮。
“我都快好了，你赶紧热身吧。”
石宇奇点点头，开始活动关节。
热身同时，两人还在对话。
“明天第几场？”
“第六场。”
“一号场二号场？”
“二号”
“二号风比较大，你要注意点。”
“好。”
“这场打完，下一场就是戴资颖吧。”
“不出意外应该是，不过先把明天打好。”
“相信你自己，没问题的。”
陈雨菲觉得有点好笑，今天不是她来安慰石宇奇的吗？怎么变成石宇奇鼓励她了。
看到球网另一侧的陈雨菲，她已经架好了拍准备接发，石宇奇想到了很多。
他跟陈雨菲对练过很多次。
有的是为了帮他找状态，有的是为了帮她找状态。有的是教练安排的，有的是私下商量的。

可没有一次的感觉像这次这么复杂。
输了比赛的难过，
曾经失去对面这个人的痛苦，
之前禁赛的无奈，
回归世锦赛的紧张，
对这场练习的期待，
这些全部交织在一起，化成手上的一股力量。
他发出了第一个球。
正式对练时不会聊天，这是他们的默契。
专注，是他们给羽毛球、给对方基本的尊重。
陈雨菲一直在给石宇奇起高球，方便他扣杀。
希望钉地板能让他心里好受点。
她知道，性别原因，自己就算拼尽全力也赢不了石宇奇。而这次对练，她的目的也不是赢。
她只想用自己的方式让他打球痛快一些，
让他在羽毛球里发泄他所有不好的情绪。
管它结果如何，过程舒服了就够了。
石宇奇看得清清楚楚。
有时候明明陈雨菲能争一下网前，她都没去，而是默默地往他击球最舒服的区域打。
陈雨菲想让他从失利的痛苦中走出来。
他感受到了，也感动到了。
他想停下来说些什么，
比如谢谢你，比如我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