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声读物／短篇小说／微想象／《碧芊》(3)

他没有参加今年的消防员选拔，这于他，已无意义。
可陨城这座以核工业闻名的城市并没有停止他那机器轰鸣的步伐，似是为自己快速发展所付出的代价——在每年发生的大大小小的火灾中，总有几位消防员，为了这座城，葬身于火海中。
一个月后的初夏，陨城最大的核电站，失火了。
镜头中接受记者采访的，是方伯——碧芊父亲生前的挚友。
“我们正在全力控制火情，但形势不容乐观。核电站的控制室位于火场中心，尚未关闭。如果两小时内还不能将火情控制下来，大家……就逃离这座城吧。”
这座城，终是要毁在自己引以为傲的核工业中了吗？
看着屏幕上穿着厚重的消防服，奋力扑灭火海的消防战士，碧芊忽地愣住了。他似是看到了父亲的身影，喃喃道：
“真的值得吗？”
“碧芊，你若是成了消防员，一定要记住：要么，把火苗扑灭；要么，冲进火场救援被困人员。总之，火未灭，人不退。”熟悉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

“父亲！”
刺耳的警铃声混杂着广播声，将碧芊从回忆中惊醒。
“各位市民，据消防部门估计，核电站的火势已很难得到有效控制，请大家速速出城，速速出城。”
碧芊忽地笑了起来，双眸泛着泪光：“父亲，我明白了。”
数分钟后，碧芊出现在了核电站。
“方伯。”
“小芊，你怎么在这？怎么还没出城？”
“您和叔叔们不是还没有走吗？”
“我们啊，和火斗了这么多年，虽然没什么希望，但还是想试一试。”
“方伯，十分钟，从这儿到控制室，够吗？”
“十分钟？差不多够了。小芊，你问这个做什么？”
“方伯，你听说过‘黄泉’计划吗？”
“嗯？”方伯忽地一愣。
“我想守护这座城。”
“可……小芊，就算有办法到控制室，我们也很难在短时间内把火扑灭。这一去，怕是有去无回。”
“方伯，小时候你和父亲都告诉我：火未灭，人不退。此刻我若是退了，父亲恐怕难以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