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番茄】赌情（终）(4)

沉默半晌，鹿莞才道：“三日。”
不知为什么，是开心？是激动？鹿莞的声音抖得散落了一地，但也给出了一个答案。
“三日之后……黄浦江边，我跟你走。”
老番茄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才终于放下心来，抱住了鹿莞，说：“我知道你会回来的……”
“我不会食言的，放心吧。”鹿莞依偎在老番茄温暖的怀抱里，贪恋着这样熟悉的气息。
“对了，这个你收好。”老番茄从怀里摸出一个平安符，上面的小番茄已经有些泛黄了。
“这是……”鹿莞接过平安符，端详了半天才认出来，是五年前她送给老番茄的。
“它让我安全回到了上海，现在你收好，它也会保佑你的。”老番茄摸摸鹿莞的头，笑道。
鹿莞纵使在江湖中沾染了一身的烟火气，但忽然被老番茄摸头，还是红了脸。
“行了，到时候我一定会在那里等你的，不许食言。”鹿莞收起了平安符，对老番茄说。

“这次我不会再来晚了。”
“说好了。”
“那……拉勾。”
鹿莞本以为仅仅三日，日军肯定怎么也打不到这几，可就在第三日刚刚拂晓之时，日军却撞开了茶馆的门。
晨光乍现，鹿莞却只能悄悄往后门溜出，没命地往江边跑。
可她一个弱女子，又怎么跑得过一群禽兽？
阳光刚刚洒向地平线，却立即被遮天蔽日的硝烟掩去。
日军的喊叫在身后阴魂不散，像是对鹿莞生命的倒计时。
鹿莞知道，她必定是逃不掉，可她想赌一把，哪怕到时候，可以再见到他一面。
仅仅一面……
可到了最后，仅仅离江边只剩了十米的距离，鹿莞还是被抓住了。
鹿莞当然知道自己将面对什么，发了疯似的乱抓，或许是还存有一丝希望。
直到刺刀的冰冷穿过心脏，吵闹渐渐平息，百合枯萎直至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