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页纸——第四章：有处可逃(2)

“吃柠檬吧，欧莫斯特！”比尔下意识地骂了回去，像撕下胶皮一样随手抽走一张答案，塞到兜里，四下观望，却没见那人踪影，“等下，你在……”
“你看我像是……能解释……发生了……什么的……样子吗！他妈的朝这看！”
“嗯？”比尔再次转身，查看到了欧莫斯特的状态，这位现在正处于密度刚巧不支持纸张支持力的状态。
我应该等会再笑他，比尔心想，“现在我该做啥？”
“往前！”他下方传来个声音。
“高风？！”
“是！”高风喊道，他这会正被托在纸海的最下方，“你快往前！卟……卟路……”
“呃……好嘞。”比尔朝着空气点点头，然后扒开卷子朝着前方游去。
这时就很难揣测比尔的思想了，唯一能确认的是他心里没有困惑，他的视角里事情没有前面两章节的大部分内容，他甚至感觉还算顺利，目前这样子也算是预料之外情理之中。他没相信过船到桥头自然直这种计划带师们编出来骗人的鬼话，可今天它当真应验了几回，现在这是第一回。
第二回很快就到，莫急，莫急。
比尔继续向前游，思索一会这是种什么纸，再往前继续游，纸张有些吵人，好在他已经习惯，这团纸旋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大，或许能占满半个走廊，但不至于真和海洋一样分不清前后左右，他就这往前。

然后再一次停住，这回吸引他注意力的是一张答题卡和一份成绩单。
这是欧莫斯特和高风的，而且按上面的标注的“第三次合格性质量检测”来看，恐怕就是这一次的，这对比尔而言具有极强的诱惑力。如果是别的谁，大概会先想到此事属于违反社会道德和魔法规则的48类不可不做之事之一，然后一想到此事不可不做，便思虑飘到青春苦短——少玩五秒约等于亏二十块钱*——那我就看一眼。
但比尔·傲思不算此类，他回直接跳到最后一步，事后再想到这事恐怕是……
回到这会，他脑子里就一个想法：我就看一眼……
一边想着，他一边把手慢慢伸向那两张纸，就像家庭主妇抓着拍子靠近蟑螂，这个比喻如此准确，以至于连结果都是一样的。
比尔啪得一下向前猛扑，抓住了一个边角，但没完全抓住。
那两张卷子顺利逃脱，而比尔来到了正确的地方。
一大堆被画上了巨大红零的考卷，每一个红零都仿佛是空洞却又鲜活的眼睛。说它空洞还算好理解，而说它们鲜活，恐怕是因为每个老师、每个学生对于零分都有自己不同的理解，有一个甚至真的被另一把笔涂成了猫眼状，而且与周围那些纸不同，这些零分卷相对固定，就像被安排在了一块特制的荣誉墙上，只不过你不会感觉荣誉墙上的东西在盯着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