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之鄙(12)

“凡娘，我的衣服烂了，你再给我做一身，要上等的”
“麦子，让你吃饭了，去干活去，你不干活，我们吃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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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麦子倒在麦田上，天气炎热，日光毒辣，被烈日炙烤像行尸走肉，皮肤蜡黄，精神涣散，身材高大却看起来很消瘦，呼吸着、喘着，选择死亡对这个地方来说太简单，活下来才值得让人尊重，尊严好像也没什么重要。
田里没有树，他累了，感觉阳光很好，至少庄稼还可以生长，还有希望，他闭了眼。
凡几天不见麦子，去找他找不到，麦野在麦田找到他，发现麦子累死了，麦野很想哭，可他已经哭不出来了，人们榨干了他的泪，就像人们榨干了麦子，连麦子死了都毫不在意，天天只为一些小事大打出手。
凡哭的快要窒息了，烈日晒干了泪，晒干了怜悯和善良。
凡还有啊野，她不能死，还有很多人需要她，很多很多……

啊野将麦葬在麦地，在旁边种了树，给他温柔的阳光，给他希望。
………………
………………
一天晚上
凡：“啊野，想不想回到原来的家？”
麦野：“想。”
凡：“如果你一个人回去，害怕吗？”
麦野：“凡，你不准离开，就只有你了！”
凡：“人是会死的，所有人都会的，我不能一直陪着你。”一阵咳嗽，凡吐了几口血：“啊野长大了，很聪明，什么都一学就会，真的很聪明。永远记住啊野不是野人。野人是人们，是官也，是苟，是贪念……”
“啊野，你还想去看那些花花、河流吗?还想送花环吗？你还记得那句话吗？”
啊野眼眶红红的，已经没有泪，痛苦的看着凡，颤抖着，艰难说出：“遇到困难就想逃避……我们……是永远没有希望，活……活下来才让人尊重，要努力的活着，寻找远方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