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工智能（HAI） 间章一 魔法少女记录 （7）(9)

“那么，它的具体坏处，您觉得有哪些呢？”主持人再次尝试把话题拉回来。
“我说了啊，”卢瑟故作惊讶道，“刚刚最后一句，不就是它最大的坏处吗？”
“呃……您是指，这一行业满足了人类的欲望，其实是件坏事吗？”
“当然。”卢瑟摊开手，“受益于现代科技对农业的帮助，加上战争时期的粮食配给制留下的底子，人类在食欲方面是不会再受到影响了。现在那些人工智能从业者又充分满足了人类的另一欲望，大家的多余精力又会被用在哪里呢？本来要是能吃饱饭的话，我们的确会加倍努力工作，但很难说自己的目的是为了人类进步之类的。反倒是人类在几次工业革命时期，社会的方方面面都在进步，但大部分人都难以吃饱饭……”
“卢瑟先生是吗？”不等他说完，观众席另一边的一位小姐就站了起来，大声打断他说，“恕我冒昧，但我倒想问问，你是觉得人们在正常需求都满足不了的情况下，反而更倾向于为人类的进步做贡献吗？”
“抱歉，我无意冒犯，呃……”
“荧惑。”像是看出他想说什么，荧惑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好的，荧惑小姐。”卢瑟轻轻嗓子，“是这样的，我此前所表达的意思，即‘人的欲望未被充分满足时，世界的进步较快’，是基于当时的社会结构的——那时的各个国家，还鲜有民主政体，大多都是依靠吃喝不愁的统治阶层直接管理的，但今天的世界与当时大相径庭。就算所有的欲望都被满足，人们或许还会找出些什么别的需求来。我之所以仍旧对人类社会失去动力，或是把动力放在了错误之处感到担忧，只是基于这样一个事实：一旦这个行业被推广，我们很难走回头路。到时候，我们连改正的机会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