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NSHI同人文】我如风沙(2)

流浪者穿过一群裸露着钢筋的废墟，走进酒馆。
酒馆里熙熙攘攘，挤满了各式各样的来路不明的人。他们形形色色，各有特点，却在穷与破烂这方面达成了惊人的一致。在这群人的喧闹中，十几名雇佣兵身穿板甲，背负巨剑，沉默地坐在凳子上。他们面前都摆着一杯酒，却半天也不见他们喝一口。
老板站在吧台后面，擦拭手中的盘子。在他身后的架子上，碗和杯子，还有一排排锈迹斑斑的刀剑，在一明一灭的电灯下闪烁着黯淡的光。
“还有面包吗？”
流浪者问道。
“有，四百六十开币一个。”
老板忙着手中的活计，头也不抬地回答。
“他妈的，这三四个面包的价钱加起来，都能买把像样的大刀了。”
“大刀？在这里，大刀可没面包稀罕。”
“能便宜点吗？”流浪者掂了掂钱袋，为难地看向老板。
“嫌贵么？那就别买了，你也省钱，我也省粮。”
流浪者从鼻子里长长地吹出一口气，面露无奈，说道：“好吧，四百六十，我买就是了。”说着，将硬币一串一串地从钱袋里拿出，然后反复点了三遍，递给老板。老板接过钱，也反复点了三遍，才一串一串地将它放进柜台里。
“拿好。”
流浪者把面包用纸包好，装进背包。他转身正欲离去，却被一个尖细的声音叫住了。
“招人吗？”
流浪者循声望去，看见一个皮肤黝黑的女子。她的手脚比流浪者手中的杖还要细，仿佛一碰就会断掉。她的头发异常稀疏，枯草般在头上东倒西歪。

“不，我没钱招人。”
“你再考虑考虑...我没什么本事，但我学得很快。无论你要我干什么，我都没有异议的...”
“我自己还等着抱别人大腿呢，哪来的余力照看你？”
女人张开嘴还想说什么，流浪者却不再理会她，直接背过身径直走向门外。而女人见状，缓缓闭上嘴。她先是失落地走到酒馆角落的阴影里，全身蜷成一团坐下来；然后，她的面孔渐渐扭曲；接着，她奋力地在墙上捶一下，站起来大吼一声，【已删除】。
流浪者头也不回地走了。女人的咒骂，于他而言，就如那日复一日地喧嚣着的风。而他的心灵也早已缠上了层层的褴褛破布，像木乃伊一样；那些无力风沙，竟不能让其有丝毫震动。
夜色很浓，很重。流浪者离开枢纽城，与脚下沙沙滚动的砾石为伴，向南方走去。狂风发出凄厉的狞笑，扯着他身上几根飘荡的布带，仿佛随时可能将他撕成一根光溜溜的人棍，然后遗弃在荒郊野外。流浪者突然站定，借着卫星的微光，朝前眺望。在黑暗和飞沙组成的朦胧里，远方高大的城墙投出模糊的身影。
“那是斯昆吧...唉，我不喜欢趾高气扬的沙克族。”流浪者低声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