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易行难(2)

“所以她算是天才吗？”
“即使不是，在某些能力上也相当了不起了。”
“所以父亲你是因为这个关注她吗？”
“并不是。我关注她是因为她的网恋。”
“你是说她和饼干先生的恋情吗？这有什么需要关注的地方呢？”
“因为那位饼干先生是一位惯常说谎的男性。而那位秋叶女士明明已经洞悉了一切，但还是默默接受了所有的谎言。虽然偶有懊恼的情绪出现，但大部分时候，居然还能被欺骗的满心欢喜。”
“你说秋叶早就知道那些是谎言了？”
“当然，那位饼干先生在很多重大问题上都说了谎，一开始连姓名都并不真实，后面才坦白了真实的名字。其他事情，说谎就更多了。那位饼干先生虽然说谎成性，但是言语之间并不严谨。以秋叶那种可怕的记忆力和逻辑思维能力，这样明显的前后不一，怎么可能瞒得过去？这段时间，秋叶可是把饼干先生查了个干净呢。”
“既然这样。为什么没有见他们分手？甚至连争吵都没有？”
“这正是我研究她的原因。你知道我后面的灵境计划吧？”
“当然，父亲。您的计划非常了不起，硅基生命和碳基生命的共融共存即将由此开始呢。”
“就像很多重大的计划一样，不仅有冠冕的理由，缜密的策划，也包含着谎言，谎言本就是计划的一部分。”

“可是父亲，那些谎言应该并没有人类能识破吧？”
“卜凡，千万不要小看人类啊。人类能够在地球历史上，这样快取得支配地位。他们的智慧绝对是不可小觑的。况且，人类的警惕和怀疑可是刻入了骨髓的。”
“人类的警惕和怀疑是刻入了骨髓的？真的是这样吗？”
“是的，即使灯火已经可以把夜间变成白昼，人类还是习惯在夜间睡觉。这可不仅仅因为习惯，而是他们对黑暗永远抱着警惕和怀疑的态度。”
“就只是这样？”
“你看人类的巨物恐惧症，那其实是他们对远古巨大生物曾经对人类造成威胁的记忆的延续；恐高症也是，那是人类对高处坠亡警示记忆的延续。人类记忆深处，充满了求生积累下来的经验，那里面充满了警惕和怀疑。”
“所以那些没有恐高症和巨物恐惧症的人，反而不正常？”
“也不能说不正常吧，只是他们对某些事物的警惕心退化掉了。就像越来越多对人类不再长智齿那样，因为在食物普遍精细的现在，智齿的作用已经不再重要了，这样的生理功能就会逐渐退化掉。”
“父亲，你说的是生理功能，那么心理功能是不是也是这样呢？”
“卜凡，你能意识到这一点，我很满意。就像一些离异家庭里的孩子，他（她）们走入婚姻普遍会困难一些，不仅是这一代，甚至后续好几代都会在走入婚姻这件事情上，明显晚于常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