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琴】龙权凤谋之海上浮华 第十话：将有人为你坠落人间(8)

见男人稳定后，桐菁这时候才颤巍巍地别过头来，望着近在面前的方宇瀚。桐菁把手放在他壮实的肩上，轻斜着头，那干净的双眼终是抑制不住，泪水顺着轮廓缓缓地流了下来，他从不在这人面前失态的，这是第一次，第一次控制不住情感的波动。
一抹僵硬的苦笑扬上，一字一字真诚的语句也溢出了口。
“小人不会不管尊上，不会离开您的……尊上，这些年来，您让小人做的那些事情，早已束缚住了小人。小人的这双手沾满了血，是那些人对小人的仇恨和怨怒……小人若是离开了主院，离开了蓬莱，必定会遭到杀身之祸……试问，这样的小人又该何去何从，怎么还能离开尊上呢？是尊上让小人别无选择、没有其他后路的……”
“小人是很怕做那些事情……可偏是尊上置下的……不敢不从。这十年来，小人知道的秘密太多了，不管是尊上，还是谁都好，都不会让小人离开的…这点，小人再明白不过了…既然是尊上将小人坠落至此的，那就将其放任小人继续坠落在这人间中吧……贱奴之身，蝼蚁之命，能伺候尊贵的您一场，已是死而无憾了……”

语末，那一直尘封的心在不经意间动摇了。
随之而来的是，方宇瀚将人轻轻一揽，让这备受委屈苦楚的小可人靠在自己的身上。罕见地，他用着空置的手，一下又一下地轻抚着少年的后背，耐心地安抚着他。少年也不推开了，只是放任自己在他的怀中啜泣来，靠着这份安稳，静静地淌着。
同个时候，那寒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和煦的暖意包裹着他们，依偎着……
（是吗？是我让你坠落的吗？）
（那桐菁可知道，你是唯一一个，愿意在这残酷的人间里为我坠落到这个地步的人了……三千弱水再清澈不过的那一片，是在你的眼里……）
有些救赎的感觉吧……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