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虽然是吸血鬼 （19）(2)

尽管追随他多年，康颢聪还是很难理解路易斯对中华传统文化的痴迷。他这样金发蓝眼的“老外”，吸血鬼王室的成员，却总是喜欢摆弄这些。
路易斯全神贯注的用香铲把香粉舀到香篆印的图案中，顺着一个方向一点一点填平。康颢聪不敢贸然打扰他，垂手肃立。
听见他进来，路易斯微微抬头，手上还在极尽耐心的填着香粉，这点儿一心二用对于他来说，是丝毫不费力的。
“那些老滑头等的不耐烦自己走了?”他的语气漫不经心。
“走了，”康颢聪斟酌了一下，问，“殿下，恕我愚钝，您为什么不接受王后的势力对您的依附呢？得到他们的支持不是更有助于您实现伟业吗？”
“颢聪，你知道的，我不过是第六顺位继承人，且不说王室自古以来都是‘立长不立贤’，就算是我跟王后联合扳倒了她的继子——我们的亲王殿下，国王就一定会选我吗？当然，”路易斯打断了刚要张嘴的康颢聪，“你会说王储少一个我的位置就会更靠前一些，但是以我对国王的了解，他对已逝王后的挚爱是不会动摇的，就算亲王再荒淫无度、到处闯祸，他也还是毫无怨言的给他‘擦屁股’。”

“如果我们……”康颢聪欲言又止。
“那自然是不行的啊，纯血统的吸血鬼被杀是会惊动教廷的，如果得不到教廷的认可，即便是篡位夺权也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无法在贵族中服众，最终还是免不了会被推翻覆灭。”
康颢聪满意的看着整整齐齐的香篆，轻轻敲打几下香篆印，继续说，“所以我不但不会跟王后联手，我还会去扶持亲王，帮他对付那些对王位虎视眈眈的王储。”
“以他那样的德行，别说掌管整个王国了，就是一家小公司也是管理不好的。并不是我奉承您，您的才能与心智，是王储中最适合当国王的。”
“呵，我倒是自认有能力管理好一个王国，改变它腐败朽化的机制，但是实现吸血鬼王朝的复兴又有什么用呢？这古老而诡谲的种族，连我在内的所有吸血鬼，我们这些没有生命却又不会死去的存在，终究还是躺到棺材里面去的。”
路易斯小心翼翼的取下香篆印，一个完整的祥云图案香篆出现在压的平平整整的白色香灰上面。
“所以您更喜欢研究这些人类的东西?”康颢聪走到香案边拿起一根线香用打火机点燃，双手递给路易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