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落地 第六章 新闻(2)

“阿姨怎么了？”
“你别问了，又不是你妈。”
顾平之感觉不太对，犹豫了一下，继续回复：“你在哪呢？回家了吗？”
“我还在学校舞蹈房练舞。”
“我来找你。”
“哎等等，你不是要上补习班吗？”
“不上了，你等我。”发完，刚到补习班门口的顾平之立马调转自行车，往回骑。
徐欣然停了下来，拿毛巾把汗擦干，喝了点水，把入场式的衣服换下来，换上校服坐在舞蹈房等待。过了十几分钟，外面有了脚步声，顾平之来了。脱了鞋，穿着袜子走进来。徐欣然一个人坐在地上，倚靠在墙上，穿着米色的短袜，身边放着书包和水，一身疲惫的样子，但也更显可爱了。顾平之走到徐欣然身边坐下。
“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我记得你补习班到学校要20分钟，你没去补习班？”徐欣然问。
“我骑到半路调头的。”顾平之略带喘气着说。
“噢噢，那你来干什么？来看我练舞？”
“我来是想问你妈到底是怎么了。”顾平之神色平静地说。
“那关你什么事，我说了，那又不是你妈。”
“你之前帮我走出困境，我觉得，现在该我帮你了。”顾平之语气严肃起来。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徐欣然有点意外。

“你妈已经回不来了对吧？抱歉我不想这么说，但是我没有足够证据是不会乱说的，我现在确实是发现了很多问题。”
“你……”徐欣然沉默了。
“之前每次谈到你妈，你的神色都不太正常，其实当时我就怀疑了，却没有其它发现。但是昨天我偶然听到办公室里有老师在小声讨论5班有学生的家长是医护，在江州感染牺牲了。虽然没太听清，但足够了。结合今天的新闻和你的反应，我……”顾平之说着，沉默着的徐欣然慢慢低下了头，眼泪慢慢出来了。
“我……我很抱歉……”
“哪，哪有，你猜错了。我妈会回来的。”徐欣然仍在作最后的抵抗，眼泪却不争气地流淌。
“我知道。会回来的。”顾平之起身来，跪在地上，拉过徐欣然，抱住她，右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徐欣然失去抵抗，立马崩溃大哭起来，敲着顾平之的背。“谁允许你抱我了，快松开！”徐欣然一边哭一边叫着，双手的力量却越来越小，逐渐停止了敲打，转为抱紧了顾平之。这一刻，徐欣然放下了所有的掩饰，以最真实的自己抱紧了顾平之。
夕阳照在两人的身上，让拥抱格外温暖。窗外的秋风吹了进来，带进了一片梧桐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