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之歌（一百五十九）如你所愿(3)

夏语遥爆发灵力，想挣开黑蛟的钳制，但完全动摇不得分毫。拔刀，斩！黑蛟尚且坚韧的毛发编制成剑，毫不费力地挡下。夏语遥有些急了，因为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而她脚下踩着的可是月老的域，她的生机正在被剥夺！
再斩！夏语遥当机立断，一刀斩断了自己的右臂，一个闪身冲出域外。这须臾的来回，便已是一身冷汗。
黑蛟缓缓从泥地里站了起来，姿势古怪扭曲，将月老也从土里拔了出来，但那个吞噬生机的域并没有停止扩张。黑蛟将长刀一抖，血色的脉络在刀身上跳动着，仿佛有生命一样。黑蛟张开嘴，吐出一个悠长的音调，那仿佛是太古的神谕，夏语遥无法理解，但她的灵魂在为这个音调颤抖，产生想要跪倒膜拜的冲动。
夏语遥咬破自己的舌尖，强迫自己冷静。或许，战略性撤退，去搬点救兵过来帮忙，才是比较好的选择？恩仇了，乘风归去，亲手斩杀黑蛟，看他变成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自己的恩仇也算是了了吧？以自己的速度，一去一回，也不过……

夏语遥抽了自己一巴掌，摇了摇头。想什么呢，不可以有侥幸心理！刚才这妖孽接下自己的攻击和玩似的，他的行动能力绝不可以小看！如果自己就这样逃了，指不定给华夏埋下多大的隐患……自己身为歌者，是有义务……
“那不是你的义务啊，斩杀异兽才是你的义务。”脑海里有个声音在劝导着夏语遥，“不要因为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事情，白白搭上你自己，你已经为他们付出太多了……”
“人。”这时，黑蛟那干枯的身体里，忽然挤出了一个夏语遥可以理解的音符。他一板一眼地发出一个个音节：“接受……我。你，生命，风中残烛……我，予你，生机。”
夏语遥一愣，脑海里的声音狂喜地对她说：“对啊对啊，黑蛟可以掌握的武器，你也同样可以！这样可以补救你已经高度透支的生命，还可以控制住这把刀，暂时解除危机！”
“……闭嘴。”夏语遥催动风之咏，将自己的右臂恢复，拔出双刀。
“来日方长啊，语遥！”脑海里的声音带有丝丝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