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前同人——铁幕（？？？） 风雪（7）(2)

脚手架分立两旁，显然是教堂修缮半途迎来了战火便弃之不顾，整座城市皆是如此，属于人类的痕迹就像被这寒冬冻结在某个时刻。在我们此时的处境下又说不上是坏事，那条能够帮我们跨过教堂外第二道封锁的路线就在这脚手架堆积起的通向桥堂上层的阶梯之后，炮弹在墙上开辟的路。真抱歉，‘仁慈的主’，要站在你的头顶。你应不会介意，因你从未俯首聆听苦难者的祈祷。
踏着不了解质量，也不知道何时铺设的木板在半空中行走，脚下吱吱呀呀的声响恍若危机的警告，于是教堂中能听到的唯一的祈祷是PP90希望木板不会突然断掉，唯一的颂唱是冷风吹进房间在爪牙样的玻璃渣前奏出尖锐的音调。
“我该庆幸这里没有滑索吗？”我们站在弹坑前，白雪封冻砖石边缘，木板搭上教堂与封锁的金属网墙。雪夜里，网墙上端的倒刺铁丝网闪烁着苍青的光泽，如果泰戈尔所说的道路上开放的鲜花是指这个，那么我还是姑且留恋下一时一地的芬芳好了。
“放心啦vivi，现在又没有追兵。”PP90拉着我的衣角说道，“而且搭乘滑索穿越风雪不是很有趣吗？”
“然后一头扎进敌人堆里吗？”我没好气地说道，“不说这些，这教堂，你不觉得有些诡异吗？”

“是啊，真没想到教堂这样的地方也能这么阴森。”
“唉。我是说，一个封锁线的出入口竟然没人把守...你有听见什么声音吗？”我抓住PP90的手腕立即向前方冲过去。那是一种电子仪器计时的滴滴声，而且是刚刚出现。联系我们当前的处境，这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在这里布置了炸药。
“有埋伏！”我叫道，可根本没听到自己的声音，热浪在我们身后腾起，那些被高度压缩又得到解放的能量一瞬间将整个教堂的昼夜转换，我此刻面向着世界的黑夜也能察觉到。而这份光明与温暖正野兽一样向我们猛扑而来，试图将我们吞噬。几乎只是瞬间，我感到自己的身体失去了控制，风暴中的枯叶一般不由自主。
砰地一下砸上地面，与不知道多少砖瓦碎石一起。身后的教堂在爆炸中土崩瓦解，教堂顶端的大钟随着爆炸滚落下来，向城市传达特殊时间的金属也变得如同这一夜，如同爆炸的教堂一样疯狂，我的听觉模块在爆炸中发出不堪重负的颤鸣，也仍然能听到这催命一样的钟声。喧闹的巨大金属在我眼中一点点放大，更快的是从相对低处滚落的墙体，笨重的石砖压垮了整片网墙，又结结实实压在我的腿上，让我无从闪躲。我下意识地用手去护头，接下来交给命运就好。我一时释然，虽然被砸死听上去也足够可笑，但我没有选择的权利，一如我没办法选择自己成为什么。死亡也没那么可怕不是吗？就当是迎来噩梦的尾声。只是PP90她们，我不能带她们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