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4)

“欢迎光临。”咖啡店的服务生的声音先是扬起，然后匆匆向下。
“请问一下，你见过一个一个1米6左右，带着眼镜的，17岁的男生吗?”
他稍稍思考了片刻，“对不起，我没见过。”
环顾四周，我意识到服务生想必记不住这么多人的面孔，而且还有轮换的可能。
于是，我点了一杯拿铁，在靠窗的位子坐下，想等最后的十分钟。
这家店的顾客都守在自己的角落，他们身上蒙着一层灰烬。
窗外的火光映在了我的脸上，却无法令凉彻的血液再度沸腾。
“哟，你好。”那个中年人不知何时坐在了我对面。
“你好。”
“找到了吗？”
“还没，我在这里等一会儿，几分钟之后就走。”
“他们会不会先走了？”
“应该不会吧。”
“但是他们没管你自己玩儿去了吧，你为什么还要等他们？”
“我，不知道。”

“你人太温柔了。”
“没有，没有。”
“等了这么多年。”
“嗯？”
他的存在伴着声音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起身，拂去身上的灰烬，向门走去。我看见一个年轻人从门外跑了进来，他身上的火发出刺眼的光，倒在地上。我与其他人只是看着，看着他的皮肤烧得褶皱，黑发也化为了白发。
当他站起身，我们目送着他走到角落。
六七八九十……
仿佛是无尽头的噩梦一样，循环往复，我需要的是终结，还是把梦的恶魔消灭？我的心脏将血液泵向身体各处，血管兜兜转转却又绕不出我的身体。
或许，我在现实。
27的身影在裹挟着沙尘的风中摇曳。
“13呢？”我问道。
“不知道。”他的声音空空荡荡的，只剩下了一个空壳。可能他原本就是空壳。“去找找？”
“嗯。”
我们从桥头走向路的终点，一个监狱一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