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莲】江南可采莲（十）(5)

柳维杨难得的脸色有些难看，起身拍了拍余墨的手臂，道：“既然已有这样的猜测，我须随这位橤兄去一趟北方。”，说着，又看一眼颜淡，“我不在，她留神霄宫便不安全，你还是带上她更为妥当。”
余墨点头，转头朝橤等人吩咐了几句，对柳维杨道：“那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十日之后，不论情况如何，在铘阑山汇合。”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类似于树皮的东西递给他，“铘阑山设了结界，你拿着这个便可进入。”
柳维杨没接，嗤笑道：“小子，论资排辈，我是可以做你师父的人，你的结界能挡得住我么？”
余墨一哂，无甚所谓地摇摇头，便把禁制收回怀中。
驿站一别后，余墨便带着颜淡直取凌霄派而去。为方便行事，颜淡还是变回了何田田的样子。
此前他并未与凌霄派有过正面交手，并不知对方深浅，眼下身边还跟着颜淡，难免心有戚戚。一路上，他不止一次提过要先送颜淡回铘阑山，却都被她拒绝了，两人因此有些龃龉。行至凌霄派所在崴卮山下，颜淡忍不住小小地发了脾气。
“一来一去耗时费力，耽误救人如何是好？……况且，我哪里就有这么羸弱了，我一个人在魔相里不也好好活下来了？”

余墨没成想她突然提到了魔相，便赶忙道：“其实我一直想知道，那时我们失散后，你究竟遇到了何事？”
颜淡神色倏忽间黯了几分，眼珠儿一转，不答反问道：“说来你们九鳍当真奇怪，水火相克，你们却能同时掌握，这是怎么做到的？”
被她这么牛头不对马嘴地一问，余墨有些怔愣。颜淡又道：“我们花精族只会些疗愈术法，我虽在北溟仙君处修习了些水系布阵之法，也就将将自保而已。你不是担心我不堪应敌么，如果我能修习火系术法，不就更厉害了么？”
余墨闻言板起脸瞪了她一眼，严肃道：“胡闹！木遇火则焚，如此折损自身的法术，你也敢学么？”言罢，面色稍霁，解释道：“纵使九鳍体质特殊，毕竟系属水族，修炼水系术法得心应手，但想要驭火，须割舍自己，剔骨生热，催灵化力，其中艰辛，难言一二。”
话说完，他便察觉到方才语气重了些，见颜淡神色怔忪，更是有些慌乱，忙道：“抱歉，方才说话语气重了，你放心，有我在，便不会让人伤到你。”
颜淡半嗔半怨地瞧了他一眼，微微噘嘴道：“方才听你所说，想到你这些年不知一个人默默吃了多少苦，我始觉自己何其迟钝愚蠢。”说着，她转身面对着他，正色道：“余墨，从始至终，总是我欠你的更多。你如此小心翼翼待我，更显得我像个拎不清的白眼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