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三十五）(3)

少翔听他四叔说，青港的民政因为夏天的雹子大，庄稼都打绝产了，农民都种了白菜，现在卖不出去的白菜和白捡一样，就是路远，好在他们有车，那时冬天大家都要储存白菜，因为那时候冬天的菜，只有白菜和土豆，有条件的人家都多储存一点白菜，那时候腌酸菜，不是为了好吃，而是为了能把白菜储存地更久一点。 因为白菜贱，他和少杰俩每个人花 12 块钱就拉了一车，他又跑了一趟车，给他爸和大芳姐家也拉了一车，望着厨房地上也摆满了没有地方放的白菜，丽华的心里充实的不得了，一想到他们家有钱了、还有吃的，丽华心里那个幸福啊。
冬天的阳光明媚却清冷，光秃秃的树枝遮挡不住阳光，却执拗地用生硬的腰身把那阳光撕扯得斑斑驳驳。
少翔从屋外进屋来，对正坐在炕上织毛衣的丽华说：“今年老朱家打苞米，我去帮他们打，要不等咱们家打苞米时候该没人了。”，“那我也去吧，这几天咱们家也得打苞米，打完了好交公粮啊。”少翔说：“今年可不用了，你还不知道吧，听说从今年开始不用交公粮了。”，丽华把正织的毛衣放在炕上说：“那感情好，就是不交公粮也得打苞米呀。”她一边说一边下地穿上棉鞋，在立柜里找出来棉手套和帽子，他们俩武装好就出去了。

全村只有两台打苞米机，打包米的一切工序都靠着人工，那时候打苞米，第一要人多；第二筐多、麻袋多。那时候家家打苞米非常壮观：先是二三十人围着苞米堆，打苞米机器由四轮车带动，停在苞米堆的一边。机器转动起来，围着苞米堆着那二三十人，都急忙把自己的面前的筐装满包米 ，有两个人传递着把一筐筐苞米倒进打苞米机。 有两个人拿着麻袋，在机器的另一个出口接住苞米瓤子。一个人拿着扫帚，把从苞米机里另一个出口喷出来苞米粒中的杂质轻轻地扫出去，然后有人把打下来的苞米粒装在麻袋里，再由几个力气大的人轮流着把装好的麻袋背进仓库。这样下来，一个机器一天只能打两家。
这天上午，丽华和少祥他们家打苞米，下午是婆婆家打苞米。这一天他俩累的不行不行的，晚饭是在婆婆家吃的，回到家，看着小山似的苞米，丽华又发愁了：“这么多苞米，今年还不送公粮了，这么多苞米卖给谁？唉！怎么办？”少翔，里面脱鞋上炕一面笑 了：“你说的这两样都是好事，苞米多还不好，有苞米你还愁卖，有钱还有办不了的事。”，“可也是啊，我还没想明白呢。”，丽华边铺褥子边说。 第二天，这回不用去打包米了，丽华把打的苞米穿的脏衣服、手套、帽子，都找出来洗，少翔松完牛，没有回来就直接去溜达了，就在丽华要洗完时，少翔带着几个人回来了。他们没有进屋里，直接奔向西面的仓房，原来是少翔要卖苞米，他和其中一个人讲好的价格，然后是过称、装车、算账，整个过程都不用丽华，她心想：“这样真好，昨天打下来今天就卖了，我还愁卖不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