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写写）凌波起(2)

那一年，你十六岁，陆仲羽十四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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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捧着那份奏章，双手发颤的不能自己。
＂臣…愚钝…还望…至尊明示…＂你虚弱而缓慢的从舌尖吐滞出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像赤脚踏在刀刃之上，钻心般的痛。你合上双眼，冰冷的泪滑过你脸颊。
你已经无暇顾及他的话了，站在最高处的少年不再是那个人。
那个下雨了会为你撑伞的那个人。
那个总带着明朗笑容逗弄你的人。
那个在卧榻旁与你耳鬓厮磨的人。
这些时光，是那祥的刻骨铭心。
如今只剩他带着冷酷杀意的面孔，不似记忆里意气风发的少年。
胸口仍是闷闷的疼，眼睛依旧酸涩。你不能哭，不能再哭下去了，江怀卿。还没有结束呢，若再哭下去，就听不见他说话了。
主公…
至尊…
陆仲羽。

阿羽啊。
你在心中将他的名字默念千遍。这明明是你最熟悉的名字啊，此时却不能唤出声。
眼前终归是愈发模糊，心中似乎有火在烧。你几乎讲不出连贯的语句来。
一滴泪顺着下巴划入领口，刺骨的冷。
若要万劫不复也只要你一个人罢。
刹那间，铺天盖地的红向你涌来，如嫁衣，如鲜血。又化作一片，似浪潮，似海啸，喧骂着压向你。无人救你出红色的缠绕。
恍惚中，他的声音从耳畔传来，你几乎能联想到他脸上掠过的笑，那是一丝残忍的笑。
＂你不过是士族势力的一枚旗子罢了，还妄想做孤的将军吗。＂
你张开眼，铺天盖地的红慢慢褪出，人早已散了。他站在上面背对着你，身影如黑色的幽灵。
你笑了。
陆仲羽，你回头看看我。
哪怕只有一眼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