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白兔的轮回（九）(2)

从直树给她惊喜的那天起，她已经开始暗中调查，打着去消遣的名头出入各个店铺，偷听客人的闲聊，向店伙计套话，得到直树近期大手大脚花费的情报。之后她又留意着赌庄和钱庄，眼见着直树每次从赌庄出来，都会直奔钱庄。她只消稍微算算账，就能轻易发现直树挥霍的钱，和家里的账本完全对不上数。
“你说的什么话，我还有很多活要干呢，有什么事回家再说。”直树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引荐人。
引荐人赔着笑脸横插进来：“哎呀，直树干活勤快，手脚麻利，庄家看得上他，这可不就是要‘挣大钱’吗？”
“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究竟在赌庄做什么？”妻子甚至都没有看一眼引荐人，她步步紧逼，几乎将直树逼到绝境。直树心里明白妻子是多么执着的人，一如她不顾家里的反对，执意嫁给直树；又如在最艰难的时光，她坚定地站在直树身后一起支撑这个家。得不到真相，妻子是不会罢休的。
在直树濒临破防之际，一个声音改变了局面。
“爸爸妈妈？”彩加惊讶地看着他俩，慧音老师跟在彩加身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彩加扭头打量赌庄气派的大门，往日只要经过这里，妈妈就会拉着她快步走，离得远远的。她再回头望向手足无措的爸爸，稍加联系，饶是年岁尚小的她也能明白过味来。

“爸爸，他们都说你是赌鬼，这不是真的，对不对？”彩加的声音带着哭腔。
何等的坏运气，同时被妻女二人夹击，他几乎失去了应对能力。慧音现在也感觉自己的头很大，因为邻桌一男孩嘲讽直树是赌鬼，彩加情绪失控和那个男孩扭打起来。几个不想上课的小孩儿赶紧添油加火，为他们加油助威。在教育完这几个闹事的孩子后，她想着先送彩加回去，再和她的父母好好谈一谈。直树在赌庄叱诧风云的事慧音也是知情的，她一直想找个机会和他谈谈孩子的教育问题。父亲沉迷赌博，势必会对孩子的成长造成恶劣的影响。慧音在心底长叹一口气，有很多东西，身为老师的她无能为力，鞭长莫及。
引荐人瞧见慧音，别了别嘴退回赌庄的门边。他对这个油盐不进还颇有实力的私塾先生相当不满，之前他也想安排人“招呼”一下慧音，但那些人都以“不想脑袋开瓢”为由拒绝了。赌庄的庄家也并不想得罪慧音。
妻子将彩加揽到怀里，“爸爸不是赌鬼，他……他只是为了让我们过上更好的日子，在这里拼命地干活。”
“啊，是啊，我只是在这里干活而已，不要听他们瞎说。”直树立刻顺着台阶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