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0】化骨【南北组国庆24h】(4)

我俯身亲吻她的眼睛。
会的，婚礼和画一件都不会少。
我不敢保证我总是言出必行，但起码在对待和她有关的所有事上。
（四）
咸涩的风又溜进了荒废的教堂里，丘比特的箭矢也同那一段爱情将绚丽的油彩藏进了回忆里，
2028.3.13 阴
时间过得好快，她的病情也终于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只能用轮椅代步。
我知道，她向来讨厌医院的味道。她说那是饱含着痛苦的死亡之地，而她要做自由的鸟，即便死亡，也要完好无损，快乐无忧。
我想是时候把时间交给那一场婚礼了。
我换了一身素净的白色西服，而我亲爱的新娘穿着我为她亲手缝制的婚纱，我就这么推着她，一路穿过没有多少人的滨海长廊。
海风凌冽地吹着，我替她扶正了头纱。
我们的婚礼在一座滨海的教堂举行，没有牧师，没有宾客。
“无论贫富贵贱,不论贫穷与疾病,不论困难与挫折,都会陪在她身旁,爱她,保护她吗?”
我学着电视上老牧师的厚重的嗓音念着誓词。
我看着她灿烂的笑容和那双仍然澄澈的碧眸。

“我愿意。”她说，她总是那么心急，当然，我也是。
她向我张开双臂，我俯下身靠进她的怀里，好像什么都一样，只是她的呼吸不再像以前那么炙热。
我爱你。
她好像还有什么要说的，但在肿瘤的压迫下，她总是如此仓促地进入梦乡。
阴天里的阳光是极少数的，但的确有一束灿烂的光照在了我们的身上，她好像一只沉睡的精灵。
我抬头看向那个微笑着的爱神。
我许愿，再给我多一点时间。
（五）
风并没有停下脚步，它独自翻越高楼，去到了一处无人的画廊，墙上斑驳的油彩，大概是这里曾不孤寂的证明。
三年前，这里有一场盛大的展览。
碧眸。这是展览的主题，是曾经那个著名的画家乐正绫的复出，也是告别之作。
宾客如织，乐正绫穿着黑色的大衣，站在那幅唯一的名为《碧眸》的画作旁。
那只碧色的眼眸似是要把人的灵魂吞没。
有人对她表示祝贺，也有人来后知后觉地为她的隐退感到惋惜，有人问她价格。乐正绫都只是用微笑回应，一直等到宾客散去，她才兀自收好了那一幅作品，兀自驱车回到了那个无人营业的花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