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跃(4)

两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周围没什么人，身后的喷泉也歇着，仅有一只肥硕的鸽子，旁若无人地、大摇大摆地走来走去。
“抱歉，被我搞砸了，约会。”富田叹了叹气。电灯闪了闪，然后熄掉了，这下只剩清冷的月光横隔在二人之间。
“没有的事，就，很有富田的感觉。”影山一副司空见惯了的样子。
“连这点都料到了吗？”富田苦笑着。那双眼眸也像刚刚闪烁后熄灭的灯光一样。
“因为是富田会做的事。”
“走吧。”富田起身，朝她摊开手掌，富田期望有什么可以替代轻飘飘的月光的重量。影山的体温比她要高，夜晚被妥帖地熨烫。衣物也比来时合身了，至少没有风再闯进来。
“跳跃发生了吗？”
富田醒来后迷迷糊糊的，视线扫到影山的时候，还是小小地惊讶了一下。忽而想起两人的关系，又缓了一会。“没之前严重了，只有一些小变动。”
“那就好。”影山悬在她头顶的手连发尾都没有碰，最后略有遗憾地拍了拍她的肩头。

影山去了厨房忙碌，富田独自刷着牙。却无意间瞥见了影山精确到秒的时间表，昨晚那一项毫无疑问地写着：散步。
“那些正负几十秒是什么意思啊？”见系着围裙的影山过来，富田也没有收敛，反而正大光明地问她。
“那是为你预留的时间。你是唯一的不确定性。”
富田若有所思地向她靠近，挺拔的身姿有一点压迫感，垂落的睫毛却温柔细致：“谢谢。”就这么下去也不错。富田头一次有了这种感觉。
影山很有条理，规划也很清晰，至少过了一周也不觉得厌倦。高楼层视野开阔，日光可以照亮所有角落。两人独处的时候会什么话都不说，影山总是在忙，日程表满满当当，富田不好打扰，就倚靠着她反复确认记事本的内容，差不多全部背下了。那些文字和眼前人重叠在一起，富田真心希望她可以永远停留在这里。因为影山，不确定因素减少了很多，她也一连几天没有跳跃。但是有点被过度保护了。一周内富田都没怎么和人接触过。
“富田——”只有渡边突破重围，围着她转，“我们四个去旅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