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2)

“无论如何，你要做的事情都没有变。”
“可……”
“我必须郑重提醒你，你这个岗位永远不会缺人。只不过，如果你不能胜任，躺在那里的就是你了。”
“噫——是！是！”
躺在木板，或者说“砧板”上的男人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但他已经绝望到放弃挣扎，先不说被绑住动弹不得，就是放他自由，麻药的后劲还没给完全散去。
“那个，对！对不起！再见！”实习生拿了一只三十公分左右的筷子，从男人的眼眶斜插进去，使劲搅，在不大的阻力和恶心的手感后，一条生命就这样逝去了。
“呼——哈——呼——哈——”实习生喘着粗气，腿上一软跪坐在地上，单薄的口罩和衬衣又一次被汗水浸湿。明明不是费力的动作，过大的心理压力却让身体超出负荷，让他在短时间内脱力。
“唔！呕——”他仆倒在地，两只纤细的胳膊撑在结了厚厚一层脏污的地板上，不住地干呕。
“给我咽回去！不准吐！我们没有能够这么奢侈地浪费的水和食物！”主任大喝一声，实习生赶紧捂住嘴，喉头却因为手上的气味彻底沦陷，胃里的浊液伴随着咳嗽翻涌而出。
“啧！他奶奶的！”主任骂了一句，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看着实习生把能够提供生存所需物质和能量的食糜，全部吐掉。

“好些了吗？能站起来就赶快去干活！”
“咳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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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生对自己所处的环境非常不满，毫不在乎地吞食人肉的主任，这种人做自己的上司让他十分痛苦。他们要他杀人！他没有错，他是被命令的！他也是受害者！更何况…更何况！每次他都不能分到一杯羹！肉都是给管理层吃了，那些自私的畜牲一天就要吃掉好几个流浪者，天晓得那是怎样的滋味！实习生决定报复，以收下参假的麻醉剂为代价，他从商人那里搞来了毒药，现在，只要在肢解好的肉里加上一些……真期待“肉食者”们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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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间，做完无聊的祷告，人们开始进食。
实习生的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厨师们没有发现异样，那些肉无疑流向了贪婪的掌权者们的餐桌！吃吧，你们这些猪狗，吃了就赶快下地狱去吧！吃得越多，滚蛋得越快！
他这样想着，一勺一勺地吃完自己的稀粥，坐在座位上等待好戏开始。
惨叫声很快传来，他先是忍不住扬起嘴角，而当意识到声音的来源是病号的房间时，他发疯一样冲了过去。
重病，肢体残缺，年幼，是这个相对宽敞的房间里大多数人的主要特征，而现在又要新增一条，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