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鑫】春藤生桠(7)

母亲的手还在眼前伸着，好似是想要拉住他。马嘉祺眼前一片模糊，像是被罩上了层不透气的薄纱，白色的雾气间，他想不起母亲口中的“对不起”，也想不起自己在雾里被困了多久。
母亲的抽泣声呜呜咽咽的传来，马嘉祺被灼得心里发紧，人常说看不得老人哭，好像那几滴缓缓留下的东西并不是眼泪，而是一辈子掺着血肉的骨髓，流出的是时光熬出的苦涩。
“妈。”
哽咽的一句“妈妈”已经用尽了马嘉祺的力气，他说不出什么更好的话来了，一只无形的大手把他狠狠按在原地，他迈不开步子，只能试图用语言打断女人的讲述。
但这是徒劳的，马嘉祺知道。
那些年失去的东西被一点点的找回，女人用她沙哑但却仍旧温柔的声音把这些年变成了一张铺开的长卷，带着不舍，带着愧疚，原原本本的展示在马嘉祺的脑海里。
外面不知道何时下起了雨，雨中的嫩芽在风里舞动，带着晶莹剔透的露珠反射出了盎然的绿意。
它说，它在风里听懂了春天。

04.
儿时，他们是在大院里一起长大的。马嘉祺比丁程鑫大了三岁，他准备要高中毕业的时候丁程鑫才刚追上他的脚步，迈进了高中的大门。
丁程鑫长得可爱，模样很讨人喜欢，大院里家家户户没有哪家不爱见他的。马嘉祺家里也不例外，而马妈妈还是院里最宠丁程鑫的一个。
家里的大白兔奶糖没断过，马妈妈总说这是馋着小鑫再来家里玩的法宝。许是被家里人耳濡目染了，马嘉祺从小就格外疼这个弟弟，小时候去哪都有个小尾巴跟着，委屈了就嘟着嘴哭，开心了就追着马嘉祺讨抱，连从自行车上摔下来了，也是先拍拍灰跑去找马嘉祺，被人抱在怀里了才开始止不住的掉眼泪。
一切都没什么不好的，直到两个人都上了高中，在这个情窦初开的年龄里两人默契的把兄弟的关系抬了一级，一次躲在监控死角的偷吻变成了互生情愫的见证。
马嘉祺在七中是出了名的风云人物，不仅人长得帅，学习成绩还是一等一的拔尖，那时候想要马嘉祺微信的人毫不夸张的说，能从一楼排到三楼。丁程鑫总爱因为这件事吃醋，生气了他也不说，就暗戳戳的在演草纸上写下骂马嘉祺的话，直到被裹着校服搂进一个充斥着洗衣粉香味的怀抱后，才忿忿的盖上笔盖，扭头去咬马嘉祺露出来的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