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柏]苹果(3)

身旁的身影有些模糊，又慢慢有些清晰起来。
“小安柏要听话，吃了苹果才会好！”同样是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同样也是一小块苹果塞进嘴里，祖父有些粗糙的手平日管不住淘气的她，这时却只是温柔地拍着她的头。
祖父……苹果……蒙德的苹果不如璃月的香甜，那时的小安柏有些半信半疑，只是看着祖父的眼里闪烁着晶莹的浪花。
……身旁的身影应该已经不是祖父了。
深夜里经常能看到安柏挑亮灯写些什么，大多数时候是工作报告。
有一晚我敲开她的房门，只见到安柏擦拭着一个相框，桌上摆了一个苹果。
“安柏，早点休息吧，每天的工作都很重的。”
“啊，我马上就睡。”掐灭昏黄的灯火，安柏却点了一支蜡烛。
门外的月光洒在窗台上，凝着肃穆的白。
“那晚下了很大的雨，轻策庄头一次发了洪水。”
被人忘记的侦察骑士在雨中疏散着群众，飘摇地飞翔在璃月被人忘记的角落，消失在被人忘记的夜晚。

“我曾以为祖父是骗我的。那一次去璃月，我吃了一个苹果，却吃不出一点甜味。”
房屋里很安静，偶尔有几滴水“啪嗒”滴落的声音。
“直到执行任务的那一次，我才知道祖父不骗人，璃月的苹果……真的很甜。”
吃个苹果吧，安柏。
大战前夕的至冬国依旧不太平静，北风还是带着冰晶或雪粒砸向大地。跑道做了除冰处理，准备让侦察机飞向天空。
“空！我要去执行侦察任务了！”安柏拉下护目镜，不知怎地对着我敬了个礼。
“快来吃个苹果吧！”她从包里拿出剩下的两个苹果，一个递到我手上，另一个并不是自己吃掉了，而是放在了桌子上。
“桌子上的苹果今晚回来再请我吃吧，我现在其实有点吃不下啦。”
一屋子的人却高兴不起来，只是严肃地注视着侦察骑士，目光流露着一些难以描述的情感。
“啊……没事的，我一定会平安返航的。”看见周边人异样的眼神，安柏只是向前踏了一步，随后转身走向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