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对立拿出柜里最后一瓶酒时,墙上的指针刚刚转过了最高点。她凝视了那面光赠予的挂钟几秒,然后拿出起瓶器,取下了这杯红酒的塞子。腥红的液体恍如命运的红线,填满了眼前如她的心一般空空如也的玻璃杯;可是,能填满的也只有杯子吧,她只是呆呆地看着,一点都不想再喝。
窗外是光怪陆离的七色霓光和一闪而过的炫目车灯,屋里则没有一点光源。现在,桌上那朵纯白的曼莎珠华被染上了阴影与迷幻,仿佛不再是她所熟知的那朵花。
它在光与影的暧昧地带,像她复杂的心情一样模糊不清。
这朵从未凋零的石蒜见证了她们的一切,哪怕在一切破碎之后,它也仍未枯萎。对立虚弱地看着它。她没有任何其他动作,把现实的一切狼藉都置于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