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苏】不杀死但是杀掉的方法（11）(7)

“……为什么？”埃莉诺咀嚼着这个问句。她眸陡然怒意昂扬，身体猛然向苏冲去，却无果。
“我是这么信任你，但你却欺骗了我。你知道吗，我曾经以为我们两个人是共犯。你害死了我的父亲，理应对我有亏欠之感，但如今，你却想杀了我，哈哈……”埃莉诺嗓音沙哑地大笑，那笑声尖利断续，宛如杜鹃啼血。
苏悲哀地望着她。
“你恨我。”
“不，我爱你啊，苏。”埃莉诺奇迹般平静下来。“可是，凭什么呢？我的父亲死了，你却活下来了。如果你向我隐瞒了这件事，那么我会在最开始就杀死你，但是……”
她没有再说下去。
“你会和我一起死去。”埃莉诺望向苏手腕的锁链。“你已经成为了我的一部分，如果想要彻底杀死我，那么要将你一并抹去……这值得吗，苏？”
她的语气在不知不觉间变得蛊惑：“如果你愿意协助我逃脱，那么我可以既往不咎，你……”

苏的手攥紧了那条锁链。他摇摇头。
“我很抱歉，埃莉诺。”
埃莉诺咬牙切齿地望着无动于衷的苏：“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有人能够置生死于度外。”
“置生死于度外……”苏仿佛想起了什么：“不，这样的人，你曾经见过。你的至亲之人，我的老师，就是这样的……英雄。”
“不要为自己的自私自利找借口！明明是你杀死了他……当你知道自己活下来的时候，心里一定在庆幸吧，毕竟死掉的又不是你！”
苏的眸子微微黯淡了：“死亡吗，那或许是个很好的归宿。”
他想起死去的那一千人。当他知晓自己所使用的是从一千具患者的身体中萃取出的血清时，自己竭尽全力遏制住的呕吐的欲望。以至于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被负罪感所折磨，患上了厌食症，体重剧烈削减。
背负着一千个人生命的重量在世上苟活，行尸走肉般，生不如死。